南璞放是糾結的,思索了良久,久到一旁的侍衛都放冷了兵器後才沉聲說出一個字:“走。”
這個音發的很重,兩人聽清了,可是仍然沒有表現出慶幸的表情,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輕易放鬆。
“記得,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你們說的那道聖旨真也好假也罷,倘若被我知道流傳到外麵,那麼,你們全部都等死吧。”
南璞放終是妥協了,他賭不起,這個賭注太高,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繼續去做。
“好,一言為定,從此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你隻管安心做你的王,我們過我們的日子,我保證,我不會威脅你的地位。”南璞玥與他立下口頭承諾。
深深壓下心裏的不甘,南璞放閉上眼,手一揮,示意讓他們走。
他們贏了,這一刻,在無懸念。
“就此別過。”南璞玥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說完再無它話,淡淡掃了最後一眼後,與諸葛逸攜手而去。
人一離開,大殿瞬間變的冷清了,本就年老色衰的南璞放,此時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十多歲一樣,滿臉褶皺的緩步走到殿外。
長廊中,微風輕柔的吹拂著,這一刻難得的安寧。
沉澱下心來,許多往事湧上他的心間,想到身邊的人一個個跟著離開,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方,諸葛逸與南璞玥齊肩同行,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皇宮,很快回到了太傅府中。
府內的下人幾乎都睡了,諸葛伯然一直挑著油燈等著他們回來,心裏一直牽掛著,期間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要入宮去尋。
兩人同樣虛驚未盡,就在南璞放下令要誅殺之時,諸葛逸當時還在想,這一次入宮是不是錯了,好在南璞玥留了一手,方能僥幸的撿了一條命回來。
而南璞玥嘴裏提到的那道密旨確實是憑空捏造的,不過是以此來賭以後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罷了,他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的生活,借著此次入宮攤牌,索性豪賭一場,輸了,便是兩人的性命,贏了,那便是一輩子的安生和自由。
上蒼垂憐,他們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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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時值炎夏,卞陵的一座恢弘貴氣的府宅內,盡顯一片溫情。
一路穿花拂柳,遠遠的隻見一座精致的水閣立於一方湖心石道之上,兩旁白梨輕飄,那座青碧色的宮殿好似隱沒在重重梨染之間,看也看不分明。
一方小舟在水麵上靜靜地漂浮著,一位麵如冠玉的男子恬然地躺在另一位身穿紫衫男子的膝上。
在他舒服的快要睡著之時,紫衫男子驀然彎腰吻住他的唇瓣,嚐不夠他的甜,伸出軟舌繼續與之糾纏。
“嗯~”
仰麵躺著的公子瞬間打破了剛剛的溫文爾雅之相,皺起好看的眉,眼睛睜開一點,眯成一條縫望著頭頂之人輕啟唇瓣道:“諸葛逸,讓我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