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五,天卻陰的看不見月光,賈沁的臉色也如這烏雲遍布的天,陰的嚇人。
他在院子裏踱來踱去,憂心忡忡。
三天了,派出去和他倆接頭的弟子到現在一點音信也沒有,如果不是身為靈霞派的掌門,他早就衝下山去一探究竟了,但相處多年,他也深諳二人功底,縱使事情不成,全身而退還是不成問題的,這三天不見音信,到底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賈沁身形一晃翻掌回縮,朱紅色的大門已被內力強行拉開。
一道身影搶身進來,跪了下去:“師父,弟子回來遲了。”
看到眼前的白衣弟子賈沁不覺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皺眉道:“怎麼耽擱了這些時日,發生了什麼事?見到他們了嗎?”那弟子忙頓首道:“弟子無能,他們夫婦二人恐怕已經……過世了。”
“什麼!”
賈沁瞳孔驟縮,別的不說就憑二弟三妹那獨步天下的輕功居然也………死了?
那弟子不敢怠慢接著道:“弟子十一日便到了約定地點,可等了一夜二位也並未前來赴約。
第二天一早,京城發布了海捕文書要捉拿私闖禁內的賊,弟子不敢疏忽,跟著官差的蹤跡在京郊附近探尋,當晚到了一處竹林,那發生過一場惡戰,弟子在眾多屍體中發現了……他們二位的屍體。”
賈沁大喝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弟子道:“弟子到時竹林已被大火毀於一旦,屍體也燒的麵目全非,但弟子在其中一具屍體上找到了這個…”說著遞上一塊玉佩,賈沁接過,喃喃道:“九龍佩……真的……死了?”
賈沁看著這九龍佩,就好像看見昔日,孑然一身的三個人意氣相投,結為生死兄弟,又通過靈霞,在江湖闖下何等的名聲,可是......
這時身後廂房響起一陣嬰兒的哭聲,賈沁痛苦的閉上眼睛,顫抖之中隻覺真氣逆行,他大吼一聲,揮掌擊向身旁的鬆樹。
“啪!”
“啪!”
一陣勁風吹過,斜放在牆邊的一根竹竿應聲倒地,縮在牆下的葉紫的差點叫出聲來。
趕忙捂住嘴,拍拍還在顫抖的胸口,這是逃出去的最佳機會,出一點聲都要前功盡棄了。
葉紫回頭望去,月光照射下竹柏的影子散落在小小的廂院內,現在看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韻味。
十六年了,她在滄嵋山上已經呆了十六年了,在山上出生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母親早亡,父親身為滄湄派的掌門,每天要為各種瑣事奔波,百無聊賴之際葉紫總是喜歡纏著滄湄派的大師兄花弄影,讓他給她講山下麵的故事,花弄影少年成名,以淩厲果斷的作風,和高超的輕功聞名江湖,滄湄派裏大部分人對花弄影非常敬畏。
葉紫卻從來不管這些,為了一段未講完的故事她經常抱著花弄影的胳膊不放。
花弄影也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對待師傅唯一的女兒,每次在山下回來都要給葉紫帶一些玩物,或是一隻會給葉紫叼鞋的小狗,或是一套戲服,或是一垛糖人。縱使在所有人麵前他都冷若冰霜,但葉紫卻像是一江春水,總能讓他露出笑容
現在花弄影也不回來了,天知道父親給了他什麼任務,讓他一下山就是兩個月不見人影。
在這無所事事的日子裏,除了簡單的修煉,葉紫就到處瞎逛,打發時間。
有一天,房梁上的蜘蛛給了她啟示,為什麼自己不像蜘蛛那樣就從山上逃下去,去看看花弄影口中那個有趣的世界呢。終於他等到了這個機會,不知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父親顯的很興奮,大擺宴席,葉紫也趁機打發她身邊的保衛也一起去喝酒,結果,所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