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嗯!~啊呃~啊~”
“夫人,用力啊~”
床邊帷幔被一隻纖白的手緊緊的抓著不自覺的往下扯,劇烈的痛苦使得床上的女子無法顧及其他,滿頭的汗水如雨滴般從光潔的額頭緩緩流至耳後,原本飽滿紅潤的嘴唇此時幹枯泛白,下方更是有明顯的齒印。床上的那一頭,錦被高高的隆起,偶爾從裏麵傳來一陣尖細的嗓音。
“夫人,使勁,再用點力,頭已經看到了。”
閨房內,亂而有序。一盆盆血水被丫鬟們端走,同時,一盆盆熱水隨之被送進來。所有的人雜亂有章的進行所有的程序。
“都三個時辰了,孩子怎麼還沒生下來?”門外,聽著門內不絕於耳的痛呼,焦急的嗓音隨著主人雜亂的腳步吐露出來。
“爹,聽娘說,生我的時候用了一天一夜呢。”清亮的嗓音穩穩傳出。說話的男子慢慢的步至,隻見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一頭綢緞似的黑發束起後仍垂到腰間慵懶的隨風微微擺動。濃密的雙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的鑲嵌在如玉雕琢的臉龐上。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更是勾得人欲罷不能。
“煜兒,你來了。”渾厚低沉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絲焦急,但雜亂的腳步卻緩了下來。被喚作爹的男子,此時身著一身藏青色長袍,更顯氣質沉穩,和旁邊相似的臉龐卻帶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也許終歸閱曆不同,如果說剛才的男子是一顆寶石,光華外射。那麼這一個就是一把鞘中劍,外表看去毫不起眼,但是淩厲的氣勢內藏,讓你不敢輕舉妄動。
更令人驚訝是,明明是父子的兩人,一眼望去卻更像兄弟。父子之間看上去年歲不超過五、六。果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
此時,另外一邊的姚瑤確有苦難言。
毫無準備的被小玉扔出空間,還來不及喘口氣,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往外推去。空間內突如其來的急劇收縮擠壓得姚瑤呼吸困難。小臉脹的通紅,周圍的血水讓姚瑤好不舒服,姚瑤隻好難受的使勁往外鑽。
好在,艱難的長征都有盡頭的時候,跟何況現在。好不容易的爬出來的姚瑤,隨著一聲大喊,被穩婆接過手抱了起來。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位千金呢。”話音剛落,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頓時都喜滋滋的想女主人道喜起來。
“怎麼,沒哭聲?”此時床上的女子,全身脫力的躺在床上,溫柔而擔心的望向被穩婆抱著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姚瑤心裏一驚,不待穩婆準備拍打自己屁屁手落下來,就開始有聲音沒眼淚的大聲慘“哭”起來。
“嗚哇哇哇~”
隨著哭聲一響,女子才放下心來,同時屋內的門也被人著急的推開,門外的兩人,一個急忙都擠到床邊,一個好奇的望向被穩婆放進澡盆的嬰兒。在門外等待良久的兩人同時開口道,
“是弟弟還是妹妹?”
“清妹,辛苦你了。”
躺在床上的林清兒被丈夫慢慢的扶起來,半靠在床頭,嘴角含笑著望向兄妹兩。搖搖頭說,
“看到他們兩個,哪還記得辛苦二字。”頓了頓,接著望向丈夫,“華哥,女兒的名字想好了沒有呢?”
淩瑞華暫無言語坐在床沿,側身接過丫鬟遞過的湯碗,舀起一勺熱湯,小心的吹了吹,將勺子遞至妻子嘴邊,“先把湯趁熱喝了,這是晟兒今天抓的悉顏獸熬的湯。”待妻子不滿的喝了口湯,才笑著開口道,“咱們的女兒就叫舒音、淩舒音。用以紀念我兩以音定情。”
“淩、舒、音。”林清兒感動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眼眶溫熱望向用心之極的丈夫,又轉頭看著孩子,回過神來點點頭“嗯,就叫淩舒音,我們的音兒!”
“好了,把湯趁熱喝了,然後好好休息,你累壞了!”淩瑞華端著碗,眉宇間閃過一絲心疼,接著不容拒絕的再次將舀湯喂起來。
又來了。淩舒煜看著爹娘甜蜜對望,然後抬頭翻了翻白眼,還是看我的小妹去吧。然後,低頭蹲下,興致勃勃的看著穩婆給妹妹洗澡。完全沒注意,被偷窺洗澡的某隻滿腹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