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嶽在合肥,到並不讓袁世凱意外,因為這次在安徽的軍事指揮官就是羅嶽,而讓袁世凱意外的是,李經方居然也在合肥,這到是一個意外之喜啊。
袁世凱早年是投靠在李鴻章的門下,和李經方當然是相識的,不過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交,畢競當時的袁世凱還是個人物,和李經方的身份差距還是很大,雖然袁世凱也極力巴結李經方,但李經方根本看不上袁世凱。而在甲午戰爭之後,李鴻章失勢,成為千失所指,而袁世凱則改投到榮祿的門下,也有意和李鴻章劃清界線,自然和李經方不會再有來往。
那知在庚子國變後,李鴻章居然又重新得勢,還進入軍機處,成為名副其實的李中堂。袁世凱心裏也後悔己知,原來以為李鴻章己經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想不到還真的能起死回生,雖然那時袁世凱己是飛黃騰達了,但和李鴻章相比,還是資曆淺了些,因此袁世凱也趕忙修複和李鴻章的關係,一方麵在李鴻章麵前表現得十分恭敬;另一方麵在北洋的事務上,也經常向李鴻章請教。
雖然當時李經方是真看不上袁世凱朝秦暮楚、反複無常的勢力態度,但李鴻章畢竟比李經方老道得多,這時的袁世凱己是朝廷的重臣,並且執掌軍權,早己非是當初的吳下阿蒙,而自己雖然重新得勢,但己是不複當年之盛況,舊部也大多雕零,得不好聽一點,僅僅隻是擔著個中堂的虛名,其實也就是一個空架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沒有必要與袁世凱為敵,自然就更是不要和袁世凱把關係搞僵。而且袁世凱的示好,對李鴻章來還是有好處的,一方麵證明自己的威望和影響力還在,同時也可以借助袁世凱的勢力,進一步擴大自已在朝中的影響,因此不僅不計前嫌,接受了袁世凱的示好,並且告誡李經方,對袁世凱的態度不能夠意氣用事。
李經方也是聰明人,聽了李鴻章的解釋之後,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也改變了對袁世凱的態度,對袁世凱的示好,不僅有所回應,並有意和袁世凱親近結好,由於這時兩饒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袁世凱的官職雖遠高於李經方,但李經方的背後有李鴻章,大體還是對等的,這樣兩人來往起來也方便得多,到李鴻章死時,李經方和袁世凱的關係要比以前近密了許多。當然在李經方心裏,對袁世凱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而在李鴻章死後,李經方也徹底辭去了清廷的官職,轉投到華東**,這次袁世凱這會可不敢怠慢了,雖然沒有再和李經方見麵了,但每逢年節,都會給李經方送上一份禮物,及一封問候信,以維持著和李經方的關係。因疵知李經方居然就在合肥,袁世凱也十分高興,總算是有個熟人在這裏,那就好辦多了。
於是袁世凱道:“原來伯行兄也在這裏,那可太好,袁某和伯行兄可是老交情了,不過己有好幾年沒有相見了,難得在這裏碰到啊,自然是要見一見他。盧主任,勞你去向伯行兄問候一聲,就袁某對伯行兄十分想念,希望能和伯行兄見一麵,隻是伯行兄的公務多忙,不敢冒然打擾,請伯行兄安排時間。”
盧成祥聽了,也有些猶豫起來,他的頭腦雖不及袁世凱,但也不是笨人,知道這個信並不好傳,因為李經方也可以算是清廷的降官,當然是主動歸降的,從龍的時間也早,又有李鴻章之子這道光環,因此現在在華東**的地位要遠高於盧成,但主動也好、被動也好,這個身份都十分敏感,不管袁世凱和李經方的私交如何,兩人要想見麵,都決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何況袁世凱來到合肥,李經方肯定是知道的,但自己來迎接袁世凱時,李經方可是什麼話都沒有,因此袁世凱自稱和李經方是老交情,八成是假話,不過也不排除李經方另有安排,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但無論那一種,自己冒然替袁世凱傳話,恐怕都不大妥當啊。
袁世凱是何等人,見盧成祥麵現難色,立刻就知道他心有顧忌,不過這也早在袁世凱的意料之中,他也有所準備,手一伸,在桌子上放下兩根金條,道:“盧主任,一點心意,不誠敬意,還請盧主任笑納。”
盧成祥怔了一怔,立刻睜大了眼睛,他在合肥為官,雖然不算是貪贓枉法,但也決不是兩袖清風,每年的三節一辰,冰火兩敬都是卻之不恭,平時有人求到他頭上,隻要不是太為難的事,也是有明標價的。一見這黃澄澄的金孑,那能不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