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僵住,這時徐世昌道:“中堂,各位,依在下之見,我們還是應該先當確定皇上的安危,再做決定。”
紹昌皺了皺眉,道:“怎麼確定皇上的安危呢?”
徐世昌笑道:“當然是派人去津,麵見皇上,親聽聖意。”
紹昌哼了一聲,道:“津仍是偽逆的老剿,誰敢前往?”
徐世昌冷笑了一聲,道:“各位大人若是不敢去,在下願意前往。”這正是昨他和唐紹儀商量出的結果,光緒隻是有一個皇帝的名號,但本身並沒有什麼權威,他的親筆信隻是給那些想投降的官員一個台階下,但並不是所有官員都想投降,總有少數死腦筋,隻想著什麼殉城而亡,為大清盡忠,這些人是不會再意光緒的書信,因此在大臣們聚議的時候,也難免會鬧僵起來。於是兩人商議,如果議論陷入僵局,那麼就由徐世昌出麵,以看望光緒為由,實際是去津和華東政*府協商投降的事宜,回來之後就這是光緒的意思,甚致還才以帶一份光緒的聖旨回來,誰還能去求證嗎?
張之洞雖然還有些書生氣,但畢竟是精明人,一聽徐世昌主動請纓去津,基本也能把徐世昌的用意猜個七八分,當然這也正合他的心意,於是點了點頭,道:“菊人願意前往,自然再好也不過。”
紹昌道:“且慢,徐世昌一個人去,我可不放心啊,回來之後還不是由他怎麼,也不知道他見沒見到皇上,帶回來的又是不是皇上的原話呢!。”
徐世昌冷笑了一聲,道:“這麼紹大人是想隨在下一同前往津,做個見證嗎!”
紹昌立刻退後一步,連連擺手道:“我可沒要去津,隻是你一個人去不行。”
徐世昌嗬嗬笑道:“紹大人即然不敢去,到不妨指定一人,隨在下一同前往,可好。”
他剛一完,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生怕紹昌指到自己,其實這時紹昌也有些騎虎難下,雖然他也猜得出來,徐世昌主動請纓去津是沒安好心,起碼他不會有事,因為徐世昌是袁世凱一黨,而袁世凱在清廷一向都是以與華東政*府的關係好,能夠和華東政*府得上話而自居,因此他去了津多半不會有事,這不同樣是袁世凱一黨的唐紹儀不就被華東政*府放回來了嗎?但自己,其他人可沒有這個條件,而且讓自己去指定別人與徐世昌同行,這不是得罪人嗎?
就在這時,載濤上前一步,道:“我陪徐大人走一趟吧。”
徐世昌怔了一怔,他到真沒有想到有人會和自己一起去,但這時絕不能打怵,畢竟剛才自己大言不漸要找人陪自己同行,現在載濤出麵,自己心裏雖然不情願,但臉上,言語上絕不能表現出來,因此笑道:“原來載貝勒願隨在下同行,那可是在好也不過了。就請少川兄先去通告一聲,我和載貝勒這就準備動身。”
唐紹儀立刻就明白徐世昌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先去通知華東政*府,看看華東政*府對載濤是什麼態度,於是也點頭道:“好,我立刻動身。”
見載濤主動請纓,紹昌、榮慶也都十分高興,一則是為自己解圍,二則載濤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也都紛紛表示了讚同。
其實載濤想得到沒有那麼複雜,完全就是受親情的主導,光緒、載灃都是他的兄長,雖然他和光緒見麵不多,但畢竟是骨肉同胞,而載灃則是和他從一起長大,兄弟情深,光緒、載灃被人民軍俘虜,載濤自然十分擔心,而徐世昌當眾邀人隨自己去津看望光緒,競然沒有一個人敢應聲,載濤心裏也頗為激憤,於是頭腦一熱,才主動提出要陪徐世昌前往。
話到了這裏,也就告一段落,一切都等徐世昌、載濤去了津之後再作決定。
而唐紹儀首先出城,趕到四方火車站軍營,在那裏有和津直接連通的電報線路,可以將北京的情況向津通報,甚致可以等津的回複。
果然,電報發出之後,津方麵很快就發來回電,表示歡迎徐世昌、載濤去津看望光緒,並協商解決北京的局麵,同時還保證兩人這一行的人身安全,並會安排他們與光緒見麵。
收到了津的回電,唐紹儀也鬆了一口氣,看來華東政*府那邊是有信心控製光緒,而且這樣一來,自己就算不是幫華東政*府辦成了勸降的事情,但在其中也出力不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