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卻不炙熱。
嚴朗扶著馮碩從一家頗具規模的飯店裏走出來,擔憂的問:“總監,你沒事吧?”
馮碩擺擺手,放開嚴朗的手,大口的呼吸了幾下,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才好過一點:“沒事。”
嚴朗忍不住抱怨道:“這劉總也真是的,自己是個酒鬼非要你也跟著喝,哪有人大中午的就喝一瓶茅台的,”末了,又憂心的看著臉色通紅的馮碩,“總監,我看下午的視察就算了吧。你還是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吧。”
馮碩的酒量也算是很好的,可是放在那個嗜酒如命的劉總麵前,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也難怪會喝成這樣子。
馮碩搖搖頭,阻止了嚴朗的抱怨:“我沒事,這劉總是大客戶,不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先別說了,讓我休息一下吧。”
馮碩坐進車裏,緩緩的闔上了眼瞼。
他做的是監理,幹的就是為人服務的活,說白了,跟蘇靜雲也沒啥區別。
都是要把人當上帝供起來的。
別看他有多麼的光鮮亮麗,其實背地裏,他也是苦不堪言。他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接手案子,然後來回視察確保質量的奔波上。
能挪下來做自己事情的,少之又少。
為了蘇靜雲進醫院的事情,他已經積壓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推了劉總的約會,總要補上的。
隻是大白天喝這麼多酒,也實在是傷身。
馮碩的腦子迷迷糊糊的,想到了蘇靜雲,便對嚴朗說:“你把我送到這個地方吧。”
然後報了蘇靜雲家的地址。
嚴朗側目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蘇小姐的家?”
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緊補救道:“總監你的家。”
馮碩啞然失笑,閉著眼,沒有糾正他。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吧,他的家。一個有著一張不大的床,有著一個時不時斷水的壞熱水器,還有一個,動不動出狀況的太太。
穿透窗膜的陽光溫暖的照在他的臉上,他有些薰熏然的昏昏欲睡。
嚴朗開著車,盡量開得平穩,可是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隻是偶爾的一眼,也能看到他眉頭深鎖。
他太累了。這麼多年以來,從來不曾有一天好好休息過。
將城建監理從一個小小的公司發展到今天的規模,是夜以繼日的拚搏來的。
最近他的經理又鬧出了一點事情,雖然壓住了,可還是讓他費了不少心。
嚴朗在心底佩服他,又覺得他應該好好歇一歇了。
車子停在蘇靜雲的小區門口,刹車的時候,馮碩便醒了。隻是有些迷蒙。
嚴朗轉頭說:“總監,到了。”
馮碩了然的點點頭:“行,那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會再回去一趟的。”
“沒事,總監,我看你今天還是多陪陪你太太吧,周末啊,哪有人周末還工作的。”嚴朗打著哈哈,“如果你不放心,我回去幫你看著吧。”
馮碩想了一下,下車道:“那好吧。你過來叫司機過來接我吧。”
“行。”嚴朗大笑一聲,“那我就把車開走了。”
“嗯。”馮碩也沒有留下車。
“總監。”嚴朗又在後麵喊了一句,“你確定不要我送你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