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電話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在香港機場了吧。不然,怎麼可能趕得回來呢?
可是她卻生生的,打碎了他原本期待的心。
馮碩,你為什麼要對她好呢?
即使是最後那麼難堪的關頭,他也那麼體貼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胃撐得滿滿的,她禁不住打了一個飽嗝,然後,眼淚便成串的滑落下來,低在原本就鮮亮的玫瑰上,更加的盈盈動人。她趴在床上,對著紅到發紫的花束心痛到快死去。
夜晚的酒吧一向充滿著迷人的風情。
今夜,依舊不改一向的喧騰。單身的,永遠比成雙的多不是嗎?
吳東趕到酒吧的時候,馮碩已經喝的有些微醉了。
坐在酒吧隱蔽的角落裏,麵前攤著三四個酒瓶。
吳東一屁股在他麵前坐下,奪下他手中的酒瓶說:“你搞什麼鬼。”大半夜的找他出來喝酒,害他闖了好幾個紅燈,這不,又做了利用職權的事情。
馮碩恍惚的笑了笑,又拿起一邊的酒瓶,還與他手上的碰了一下:“找你喝酒啊。”
“靠,你也不看看今天晚上是什麼日子,竟然找我出來喝酒?靜雲呢?你不應該跟靜雲恩恩愛愛和和美美的嗎?”
恩恩愛愛和和美美?馮碩不禁懷疑的看著他。這說的,是他跟蘇靜雲嗎?
吳東蹙眉,大聲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瞧你這樣子,不行,我給靜雲打個電話。”
“不用了。”馮碩輕巧的奪下他的電話,“我跟她沒事,就是她很忙,沒空,我隻好自己出來找樂子了。”
這時候,他還是維護她的。
吳東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是又無可奈何。
馮碩一口氣已經將酒瓶裏的酒喝完了。吳東大驚,阻止他。他卻說:“東哥,我找你出來是陪我喝酒的,不是叫你阻止我的。”
吳東的手,有些停頓。
“好吧,那你喝,但是我不能喝,我還得開車,要是我們都醉了,就太對不起廣大的市民了。”
馮碩被他的冷笑話幽默了一把,也沒有強迫他,自顧自的喝起來。吳東很夠意思,明明自己跟同事在玩,卻放下一切趕了過來。
馮碩嘴上不說卻在心底感謝他。
吳東叫了一碟花生米,看他大口喝酒,心頭癢癢。不過市裏那些醉酒誤事的廣告可都是他們打出來的,什麼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亂七八糟的廣告標語,縱使酒癮再大也不能知法犯法。
麵前坐了一個人,他可以放心的大醉一場。
隻是越喝,感覺卻越清醒。
直到淩晨三點,他還沒有醉去。吳東已經不知吃了幾碟子花生米,口幹舌燥,見馮碩終於有了動身的意思,頓時謝天謝地的一把扶住他。
沒想到他還笑:“你放心,我沒醉。”
看起來是挺清醒的,不過站起來又軟下去的身體就知道他醉了。
吳東扶住他的手,將他半扛在肩上,抱怨的說:“我送你回去。”
“別。”馮碩竟然還能說話,實在是了不起啊。
“得,”吳東妥協了,“那去我那裏窩一晚上吧。”
他當然沒有意見了,不過已經腳軟了,吳東隻好拖著他走。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辛陽就醒了。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過,卻依舊疼的厲害。他從沙發上翻了下來,坐在地板上看著周圍的一切。
一手支撐著額頭,一手扶著幾角站起來,腳步虛浮,等了一會兒才壓下去那種暈眩的痛苦。昨夜的記憶零零種種的散落不堪,然後慢慢的回到腦海裏。
他先喝了酒,然後再她樓下等她,再然後……他強吻了她?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腦海裏爬來爬去,他還是在發燒。地上掉落一床被子他將他放回了沙發上,小幾上放著一些感冒藥和一杯水,迷糊中他記得是有人喂他。
他用力的甩了甩頭。
朝她的房間走去。
房門沒有關實,他遲疑著稍稍推開門,就見她趴在床上,頭前是一束紅到炫目的玫瑰,衣服也沒有脫,就這樣躺在被子上。
她顯然很冷,弓起了身體,雙腳懸蕩在床外,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的眼神驀地就柔軟了。無法控製的抬起腳站在她的床邊,曾經伸手可及的溫暖如今卻是那麼遙遠。
是誰毀了他們之間的幸福?是那一夜的失控,是有人精心安排的預謀,還是他,酒後亂性種下的惡果。
靜雲,他在心底呐喊,他要如何才能拋卻蘇慈雪給他們之間帶來的傷害,又該怎麼辦才能贏回你的真心?
沉悶的天色從十九樓的窗口望出去是一派的廣闊無垠。他卻忘不了那個雷電交加的晚上,他錯把別人當成她……
這麼多年了,當他決定重新回來麵對她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的逃避是多麼的不負責任……原來的光環都是拖累,都是沉重的,負擔。
三年前的他無力承擔這樣的後果,於是他逃了。三年前的他沒有辦法保護她,於是隻能躲得遠遠的,隻求他們不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