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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若還當我是青丘的族人,若還承認我體內流著母親的血,就請把金玄晶給我,之後的路,我自會以我的方式走下去。”靈兒拉住百裏,對著他說到。沒有畏懼,沒有懇求,隻是在陳述自己的話。這不卑不亢的語氣,讓百裏很不舒服。
“靈兒,其它什麼我都能答應你,隻是一點,我絕對不容。”百裏毅然決然的說道,口氣中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靈兒已經麻木於百裏的不容商量。“你若執意將我捆在身邊,便是親手給我鋪造了一條和母親一樣的道路!”靈兒鎮定的說道。
百裏偏執,靈兒固執。這樣的兩個人碰撞在一起,就注定要中傷一個才肯罷休。百裏看著倔強的靈兒,不由的想象出當年族長逼迫孜墨成婚之時的情景。隻是他不能心軟,因為這孤寂的滋味,是他所畏懼的。
至尊在上的君主,可以居高臨下,可以呼風喚雨。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褪去外表的華麗之後,這些卻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能再來一次,或者讓他再選擇一次,他寧願什麼都不要,隻選擇孜墨,選擇和自己心愛的女子私守終生。
如今,孜墨永遠的離他而去了。幾百年來的清冷孤零的日子他過夠了,他甚至畏懼於那高處不勝寒意的九幽君主之位。蒼天讓他遇上了孜墨的女兒,她唯一血脈的延續。既然此生他無法將所有的愛傾覆給孜墨,就讓靈兒代她消受,也不枉自己的一片衷情。
百裏隻能更偏向於自己的私心,也許靈兒現在不懂,但在不久的以後,自己定能護她周全,不至於因為特殊的身份,流離失所,沒有定處。想必於現在的一時縱容,百裏寧願靈兒現在不解自己,也不願放她觸碰險惡的世事。
百裏不容,強硬著口氣說道:“此事暫且放下。當下你我要做得,便是為你母親孜墨,報那一劍之仇。本君決定不日便親往五靈山,去會會那清水老頭!勢必要手刃了他。”靈兒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因為她知道,根本無法阻止他想要做得一切,說了,也是白費口舌。
百裏見靈兒沒有做出阻擋,自是有些意外。隻不過這樣也好。百裏說完便要轉身離去,正值此時,天已大亮。沈千尋回來了,守在客棧之外的婁千逸見其影,就迎了上去。本以為昨夜定是和靈兒在一起,不想靈兒失魂落魄的跑回來,沈千尋卻是一夜未歸。
“師弟,你昨夜去……”未等說完,就見沈千尋的身後還有一人,話說道一半,仔細一看,竟還是個女子。而這女子算不上陌生,更算不上熟悉。“怎麼是你?”婁千逸疑惑的看著玉傾, 脫口問道。玉傾理所應當的回答著婁千逸:“怎麼,不歡迎?”若是旁人出了此言,再不濟,婁千逸也會笑臉相迎的說道,當然歡迎。隻是這個女子不同,她曾經甚至現在,一直想要奪取靈兒的性命。
麵對這樣一個致命的人物,他怎樣都笑不出口。隻是沒有再多言,將目光轉到沈千尋的身上。東方玄櫻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卻也不尷尬,欣然的一笑說道:“沒關係,我不管你們從前怎樣看我,現在,大可放心,誅妖一事,我會暫且放下,你等隻當是多了一個同行之眾便可。千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