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馮耀沒有再次夢到昨夜那個麵容模糊的女人,也沒有再次發生頭痛。
次日,馮耀再次隨軍出發,一路感慨頗多,時近五月,天氣舒適,到處都是一片綠蔥蔥的情象,隻是人煙稀少,土地荒蕪,心道:“若有一天,我也能雄霸一方,這等優美的土地,盡在我的掌控之一下,必先在此建一處農場,屯以重兵,然後大興農業,不知能養活多少人啊!!有了人,有了糧,則天可圖!!可現在卻過的是每天提心吊膽,隨時都擔心小命不保的日子!唉!難道說我這是要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
“大哥,我怎麼聽你一路走來,一直長噓短歎,自言自語的?莫非是肚子也餓了?”緊隨在馮耀身後的周倉問道。
雖然是官道,但是並不是很寬,有時還會遇到一些較窄的橋,所以行軍隊伍是按一排四列的模式,遠遠看上去就如一條長蛇蜿蜒在大地上。隊伍的正中兩列是正編的精銳兵,外側兩列則是幫精兵背負行李的雜役兵。
在馮耀的左側隨軍步行的是馮耀新收的仆從袁平,袁平雖然身高還算可以,達到了七尺,可以進入正編之中,但是袁平不想離開馮耀,甘願作為一名雜役跟隨馮耀的身邊,此時袁平背上不但背著一口將近半人高的青銅行軍鍋,在行軍鍋的下麵還背著兩個大大的包袱,其中一個是馮耀的,另一個則是袁平自己的,袁平自己的包裏幾乎裝的都是從其家中帶出來的幹糧,重達數十斤。
馮耀看了看袁平的包袱,咽了咽口水,又抬頭看了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心道:“這都午時已過了,怎麼還不停下吃飯?”
“二弟,你怎麼餓得這麼快?早上我看你不是喝了好幾大碗的粟米粥嗎?”馮耀小聲說道。
“大哥,喝的再多,那也是粥啊!哪頂得了餓?早上出發不到一個時辰我肚子就全空了,你看,我這肚子都扁成什麼樣了?”周倉一邊緊跟著馮耀的步伐,一邊委屈地挺了幾下因肥胖凸起的肚子!
這時,有個和周倉並排的士卒,是右屯第一什的,見周倉說話奇怪,就注意起周倉來,正好見著周倉將自己肥肥的大肚子往前挺著,再聽到周倉委屈地說:“看,我這肚子都扁成什麼樣了!”,頓時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哪知他剛笑幾聲,走在他前麵的伍長轉身就朝他腦袋敲了一個腦瓜崩,疼得他猛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笑。
那伍長訓道:“行軍途中,不得作笑!”
馮耀不用轉身,也知道周倉現在的模樣,說道:“二弟,你那肚子都快趕上熊繡的肚子了,還會扁嗎?”
周倉委屈道:“大哥,你又取笑我了!”
一直在馮耀前麵的什長李進,這時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但很快意識到不好,馬上捂住了嘴,怕怕地看看了隊伍的最前方,就在前麵僅隔著一人的距離,甲字曲的軍侯曹性正一臉嚴肅步行著,似乎是根本沒有聽到後麵的笑聲和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