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是這樣想的,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對秦翌年說。話說到這個地步上,相信秦翌年已經很明了了。
秦翌年卻澀澀一笑:“期限,我這樣的狀況,還有現實的環境擺在這裏,誰能知道會有多久的期限呢?誰也不知道的。”
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半月一月,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是一輩子。來到這裏,便會對這有所期望,尤其是席博士所說的那些話。
如果他不變好的話,那他就有可能死。而未來還很長,他還有很多貪戀,並不想要這麼快就離開。想要看到孩子們茁壯,快樂的成長,想要看到他們成家立業。
“當一件事看不到任何期望的時候我們就要放棄,就要重新想辦法,而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
艾倫雖然把話說得很委婉,但秦翌年還是瞬間就明白了艾倫的話。
再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如果席博士沒有辦法將他給治好的話,那就重新換一個醫生來。
現實如此,艾倫所說的也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他的病情,秦翌年並不想要大肆宣揚他的病情。
如果真的到達了不可描述的地步,那他隻想珍惜著和我在一起的時間。
“好了,我們現在在這裏說這些話沒有絲毫的意義。我們還是繼續守著信號天線吧,說不定一會兒就沒信號了呢?對了,我剛剛聽你打電話,你似乎並沒有和小顏聯係到。”艾倫朝著秦翌年問話,也是快速將話題給轉移開。
很費心神和情緒的話,還是不談比較好。也懶得再說什麼,不想,也就不會再有絲毫的煩惱。
秦翌年“嗯”了一聲:“她到她親人那裏去了。要聯係到,怕就是明天吧。”
秦翌年想的是,我若是手機有電,在看到他給我打的這些電話,我是一定會將電話打回給他的。很可惜,我沒有看見。
而此刻安迪也沒有辦法聯係到我。
“這樣,我建議你還是給她發兩條短信,要不然的話,誰知道這垃圾天線明天會不會好?要是不會好,她恐怕還會很擔心你。”艾倫抿了抿唇,然後,長長的一聲歎息。
來到這個破地方,要什麼什麼都沒有,還沒有信號真的是醉醉的。想死的心都有,可因為現實又不得不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忍下來。
“嗯,知道了。”
秦翌年點頭頜首。
這件事都不用艾倫說秦翌年也會給我發送短信的,他每編輯出一個字,那都是他用心編輯,承載著他滿滿的心意和想念。
而我呢,此刻還躺在大床上麵,睡不著,也還是不能動彈。
寂靜黑夜裏,我甚至還可以聽到窗外那呼嘯而過的風聲。
此刻我最想的就是薛啟迪沒有將我的手機給收走,而我也還能咬牙堅持一下拿出手機來給他們打電話。
可是,這一切到底不過是我的幻想跟奢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