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人了,讓學校知道我還活不活啊!我急得快哭了,蘇悅生突然說:“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給個機會,是我心血來潮硬拉著她一塊兒爬牆的,這樣吧,您先放她走,我押這兒,教育罰款我都認了。”
民警樂了:“哦還挺爺們的啊!把你押這兒放她走?你以為到這兒了還能演英雄救美?想得美!說,你們倆哪個大學的?”
蘇悅生閉上嘴,我囁嚅著想要說話,被他在桌子底下擰了一把,隻好也閉上嘴。
“就知道你們倆是大學生,大半夜的不回宿舍,在外頭晃蕩啥?雖然現在治安還好,但萬一遇上歹徒怎麼辦?”
老民警滔滔不絕又將我們倆訓了一通,我們倆隻得態度誠懇地認錯,再三說明是一時衝動,保證以後絕對不敢再犯。民警同誌終於看在我們是初犯的份兒上,同意放我們一馬,不通知學校不罰款,前提是通知家長來接。
我的臉再次垮了,今天能出來我可是騙我媽,說同學給我慶生所以我住寢室,三更半夜我要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派出所領人,她非撕了我的皮不可。
蘇悅生急中生智:“我們都是外地的,家長都不在這裏,您看同學來可以麼?”
也許我們倆楚楚可憐,也許老民警真有個女兒如我這般大,最後他還真同意了。
蘇悅生被獲準打電話,他都不敢把手機拿出來,怕露餡,就借了派出所的座機。我聽見他一撥通就說:“小許,你來公園派出所,事情很緊急,坐出租車來,是的,打車來。你和我同學這麼多年,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蘇悅生還挺有急智,小許也挺有急智,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十分鍾就趕到了派出所,自稱是我們的同學,順順當當把我們領出來。
這一個生日過得,真是……特別有意義。
我們坐出租車兜了一個圈子,回到小許停車的地方,在派出所折騰了大半宿,又累又餓又困,在車上我就睡著了,還是蘇悅生把我抱下車。他的懷抱真暖和,他家的地毯真軟,我從他懷裏掙紮著跳下地,他家我來過一次,所以熟門熟路,打著嗬欠就跑到浴室去洗澡,首先得把我在公園裏弄得髒髒的腳丫子洗幹淨,我用沐浴露洗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連指甲縫都洗幹淨了,蘇悅生家的花灑真好用,水又大又細密,洗澡特別舒服,我琢磨回頭得問問他是什麼牌子,好在自己家裏也裝一個。
洗完澡出來,看到外頭不知什麼時候放著一套幹淨衣服,還有一雙拖鞋,或許都是蘇悅生的,我穿上去太大了,袖子要折好幾折,褲子也像裙褲似的,得挽起來,拖鞋也太大,走起路來踢踢踏踏的,我就那麼踢踢踏踏下樓。
蘇悅生不在客廳裏,廚房裏亮著光,我走過去一看,他正穿著浴袍在煮麵。我壓根沒想到他還會做飯,都震驚了。
他一回頭看到我,說:“馬上就好。”
我坐在餐桌邊打量他,他頭發沒有完全吹幹,鬢角碎發軟軟的,半貼在臉上,越發顯得稚氣年輕,怪不得派出所的人會覺得他是我同學,其實他比我大好幾歲,就是臉嫩,顯不出來。
“看什麼?沒見過帥哥?”他頭都沒抬,卻知道我在看他。
我捧著下巴答:“沒見過帥哥煮麵。”
“哼,我煮的麵還很好吃呢。”
我半信半疑,沒一會兒他就煮好了,將一隻大碗放在我麵前:“嚐嚐看。”
異香撲鼻,我嚐了一口麵湯,真是不錯,不由連眼睛都眯起來了:“你還有這一手,真看不出來。”
“長壽麵,不可以咬斷。”他把叉子遞給我,“慢慢吃,燙。”
我小心地吃著麵條,努力不將它弄斷。蘇悅生自己也有一碗,他吃得很斯文,吃到最後,我在碗底發現鮑魚,怪不得這麼香。
“前天就用火腿和雞湯燉上了,燉了兩天。”蘇悅生微笑,像是想起什麼開心事,“以前我過生日,我媽媽一定親自下廚給我做長壽麵,提前兩天就燉上湯,然後把鮑魚埋在麵底,因為老話說,鮑魚是元寶,長壽麵吃到碗底有寶,很吉利。我媽一直說,把誰當寶,就煮這樣的麵給誰吃。”
我臉頰微微發燙,過了幾秒鍾,才俯身親吻他,他的唇齒間也有清冽的芳香,他用的洗發水味道真好聞,植物的香氣連鮑魚的濃香都壓下去了,他緊緊摟著我,這個吻熱烈而持久,纏綿得讓我們都不願意放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