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爾斯泰說過,我會有這樣的愛情……全世界在我眼中這時分為兩半:一半是她,那裏一切都是歡喜,希望,光明;另一半是沒有她的一切,那裏一切是苦悶和黑暗。

雪,揚揚灑灑的飄落,覆蓋著所有的顏色。天地間仿佛隻容得下黑與白,連月光也沾染了夜的冰冷,吝嗇的施舍著它微弱的光亮。

一個女子閉著眼睛,銀灰色的發絲散落在黑色的大床上麵,白皙精致的臉龐被月光暈染的悠遠透明。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明明誰都沒有這樣期待過啊?”

墨言倚在半開的落地窗邊,緩緩地攤開掌心迎接著那輕盈跌落的雪花。那雪夾雜著刺骨的冰冷,肆意地侵蝕著他早已麻木的身體。

這句話,是她閉上眼睛前最後的一句話。它,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徘徊在他的腦海裏麵。那言語裏麵的空洞隨著時間的流逝,不見褪色反而在他的思緒裏深深的紮了根,無時無刻遏製著他的呼吸。

床上,如針孔般的細汗布滿誤雪蒼白的額間,白皙的指尖狠狠的滲進身體兩側的棉被。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針狠狠的紮著,伸手想要拂去右手邊的疼痛但是左手卻被千斤重的岩石死死的壓著根本無發移動分毫。

我……好痛。

“從一個小時前到現在她的身體一直都在發顫,又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嗎?”墨言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誤雪額頭上麵不斷溢出的冷汗,“和以前的狀況好像不一樣。”

雨清整理著手邊的簡單的測量工具,她--韓雨清。著名的腦科專家。

她留著利落的短發,隻有156的身高,讓她看起來嬌小可人。但是平光鏡後有著一雙無法掩飾好奇對一切想要探究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畫麵。

墨言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一向平靜的眼眸裏都被眼前的女人塞滿了,根本就看不見其他。

直到現在她依然無法相信,認識墨言的這些年裏,他總是微笑,用固定的模式和每個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誤雪嗎?

依舊沉睡著她,有著精致的五官,淩亂銀灰色長發彰顯著夜的氣息,引人迷亂墜落。

“她為什麼會這樣?跟室內的溫度有關係嗎?”

不知何時墨言早已走到自己的麵前,雨清收回走神的思緒,微笑地說著,“也許吧。”

“也許?這樣模棱兩可的言辭不太適合從一個腦科專家的口裏說出來吧?”

雨清雙唇微抿,轉頭看著沉睡中的誤雪,“如此完美精致的人,即使是我也忍不住從心底倍加憐惜。隻是……我一直不懂,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你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期待她的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