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靜靜的站在門邊,灰色的眼眸從未離開過落地窗邊的那一抹身影,誤雪突然轉身對著自己揚揚手裏麵的那張紙,微笑地說著,“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這就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還滿意吧。老公?”

“你,要做什麼?”

月光下,誤雪的眼眸裏透著濃濃的墨色,嘴角遊離的笑意映照著冬天的溫度。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麵,明明誰都沒有這樣期待過啊?”她的身體向後傾,一抹雪白的身影自七樓的瞬間墜入深幽的大海。

墨言楞楞的定在落地窗邊,指尖隻來得及劃過一縷白色。深幽的海水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響回蕩在整個房間,充斥著他的耳膜。

“不要!”

墨言猛地睜開雙眼,劇烈的喘息讓他的胸口不規則的起伏著。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冰冷的海水包圍著,纏繞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視線不知所措的遊蕩在落地窗外的那片海,深藍色的幽暗讓他的額頭上麵布滿著冷汗。

“為什麼……”

當——當——當

晚晴右手端著托盤,久久的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曲起的左手緩緩的放下,“少爺,我把飯菜擱在門外了。”

“怎麼,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嗎?”言母看著門邊另一個托盤上從未動過的飯菜,雙眉間不禁緊皺,“你是這個家的管家,墨言房門的鑰匙應該也在你的手裏麵吧。”

“對呀,對呀,晚晴,你趕緊把門打開啊。”小唏連聲的應和著,拉過晚晴的左手,“快點把門打開,言哥哥……”

“對不起。”

“你說什麼?”

“言少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進他的房間。”晚晴眼睫低垂,輕聲的說著。

“伯母,是言哥哥的母親,她讓你把門打開你就打開啊。”小唏心急地說著,“你隻是一個管家。憑什麼說‘不’啊。”

“沒錯。我隻是一個管家,是言少的管家,所以,我隻聽言少一個人的吩咐。”

言母冷冷的注視著晚晴,伸手橫在她的身前止住她要離開的腳步,“已經3天2夜了,他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我們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你不擔心墨言的狀況嗎?”

“……”晚晴雙唇微抿著,一向溫和的雙眼裏麵灌滿著深深的自責。自己從16歲開始就跟在言少身邊了,無論是麵對母親失蹤,父親過世還是家族分裂,他總是可以很輕鬆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直到……

誤雪的出現……

他的情緒開始被一個人牽引著……

拉扯著……

上次,誤雪自殺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整整一個星期。最後還是六少爺不顧傭人的阻攔,硬是將房門撞開,所有的人才發現墨言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了。

當初,如果再晚一些的話……

“知道了。”晚晴取出身上的鑰匙講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