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在墨言微平的眼瞼裏,她看見了雪的蒼白,沒有色彩,一如自己當初。

她想搖頭……

她想說不……

她想……

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讓她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她的確背棄了對他的承諾,不管是在最初還是現在。

我們有的隻是擦肩而過的距離,隻是,下一刻卻被海風吹散漂浮在空氣裏麵,除了鹹鹹澀澀的氣息,不留其他。

銀灰色的發絲被海風吹亂,遮住了誤雪的雙眼阻去了陽光同時也掩去了墨言離開的背影。

墨氏祖宅

走在略顯陰暗的走廊上,尖銳刺耳的腳步聲異常清晰的回蕩在墨言的耳邊。他略顯低垂的眼瞼阻礙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你的書房跟離開時沒有什麼區別,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您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墨言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由於陽光的折射而顯現出的層層疊疊陰影,“既然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回來。”

“是嗎?”墨氏祖母雖然年近八旬,可眼角底的銳利鋒芒依舊不顯退色,最後探視的眼神定格在墨言灰色的眼眸裏麵,“別忘了,從你答應回來到現在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如果不是她被綁架,你又怎麼會隻用了區區幾個小時就回到這個讓你厭惡至極的地方?你還認為我這麼做沒有必要嗎?”

“……”

“好了,你才剛剛回來先休息一下吧,晚飯的時候我……”

“我想,我母親已經很清楚地傳達了我的意思了,您又何必去破壞彼此的界線呢?”

“……”祖母放下握住門把的右手,轉身看著自己的曾孫,眼底的不可思議越加明顯,“握著墨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站在我的麵前大搖大晃,向我下下戰書,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她對金錢和權勢沒有半點欲望。”是啊,她什麼都不要。

“你在責備我?!因為那個女人?!”祖母眼底掩飾的憤怒逐漸顯現。現在,她終於可以肯定。墨言,她最聽話的曾孫的確變了。

隻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女兒!

“你真的認為她的存在對墨氏來說是無害的嗎?”一句簡單的反問成功的止住了墨言離開的腳步,“自私的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她,而肆意地接受著她去傷害你的家人,你認為你這種行為正常嗎?”

“……”

墨言嘴角微微持平,灰色的眼眸映照著地板上斑駁的影像,無視祖母眼中的震驚,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