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還站在外麵?”誤雪食指中指夾著瓷器的湯匙上上下下,明明是清粥卻讓她有種反胃的感覺,“有說什麼事情嗎?”
“沒有具體說。”寧唏寒將兩碟小菜擺在粥的右前方,“但是根據她要求我轉達要見麵的意願時的談話推斷,應該是關於上官禦的事情。”
“是嗎?”她大概猜到了上官若唏放低姿態來到這裏的原因了,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按著習慣夾著一旁的小菜放在粥碗裏,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許久之後,“五個小時之後她還在的話,就讓她進來。”
“是。”
誤雪撫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藍色紋樣,突然想起任海洋書房裏的那麵字聯,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通過任海洋的解說她第一次了解那是屬於人類惡行的分類。
而,貪婪,失控的欲望,則是七宗罪中的重點。其他的罪惡隻是無理欲望的補充。
“我們就像是兩個迷途於北極的人,因為寒冷而緊緊依附,我肆意的縱容你的沉寂、淡漠,把你養成一個極端自我的莫舞雪,隻是不想因為相互貪婪的占有欲而將彼此毀掉。”
“藍,你忘了告訴我,貪婪的懲罰是什麼?”
滴——答——滴——答
時鍾遊走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誤雪的耳膜,現在在她看來那總是毫不停歇的時針正一圈圈的倒數著……她的生命。
“要讓她進來嗎?”寧唏寒俯身在誤雪的耳邊詢問著。
“時間到了?”
“是的,現在是午夜了。”
誤雪撫著自己發痛的眼瞼,“讓她進來吧。”
“請你放過我父親吧。”
“我不是法官。”誤雪輕聲笑著,因為在上官若唏的言語裏她感受到了明顯地屈辱,真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啊,不是嗎?
“你有什麼條件。”上官若唏直視著疊坐在落地窗邊的女人,那一抹淺笑裏德嘲諷讓她的雙唇緊抿,“隻要我可以辦的到,我一定會……”
“你有什麼是我沒有的嗎?”淡然的言語打斷了上官若唏承諾言語,一時間她竟然尷尬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莫舞雪,眼前的這個女人幾乎擁有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美貌、財富、權勢年、聰慧還有……王子給的至死不渝的愛情。
上官若唏幾乎認為那是一頁完美的童話,可是擁有那一切的不是公主而是……巫婆。
“我父親幾乎和你沒有任何的交集,除了我之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被你放入圈套之中。我不懂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言哥哥你當初就不要提出跟他離婚。”
“我想你該去找你親愛的未婚夫商量一下,畢竟是他親手將他的嶽父送進監獄的。”
“你……”上官若唏壓著自己心底泛起的怒火,“言哥哥是因為誤會我父親傷了你,而那說不定隻是你一手導演的苦情戲碼。言哥哥隻是被你騙了。”
“他的確被我騙了。”誤雪微笑地點頭。
“你說什麼?”
“在明知被我欺騙的狀況下他還是親手將你的父親送進了監獄,不是嗎?”她的聲音依舊持平,隻是淡淡的言語讓上官若唏的呼吸有些徐亂,“你覺得對墨言而言你是什麼?”
“你……”上官若唏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底的憤恨表露無疑,她恨這個女人,從在言哥哥的臥室中第一次看見她的畫像開始,她就意識到這個女人會將自己所有的幸福搶奪一空。
言哥哥是她的夢想。
從小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她的全世界都是因為墨言而存在的。
誤雪笑了,因為意料之中的沉默,“你自己清楚在墨言的心裏你該有的分量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我該恭喜你。”
“你會下地獄的,莫舞雪!”
誤雪身後的夜空一片黑暗,看不見絲毫的清明,海水瑟瑟的味道摻雜在空氣幽幽地浮動著。
許久
“地獄?”誤雪唇邊浮現出絕美的弧線,在夜空的映襯下顯得陰鬱、沉瑟,“即使我要下地獄,你,這個世人眼中善良美好的人也不會是……我今世罪孽的審、判、者。”
“我……”上官若唏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剛才,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她明顯地感受了一絲來自地獄的氣息。
“墨言可以是你的,但是你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愛情這種東西,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誤雪的雙手可以感受到體內孩子明顯地跳動,這個生命結合了他們的生命,“如果還一味的偏執貪婪,到時候對你來說,連待在他的身邊都會變成一種奢求。”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我要你明白,隻要你安靜無事,墨言會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幸運的話,你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即使沒有愛,得到他的關心可以和睦相處不是也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