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聽聞煙兒妹妹待下人和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薑楚容的目光在與薑暖煙竊竊私語的花語身上流轉一圈道,語氣十分不屑道。
花語與蕭籬落一同前來,以薑楚容的腦子自然不會多想,但難免這亭中有心思細密之人,薑暖煙正想著如何掩飾,這薑楚容倒是給了她合適的台階!
“花語!”薑暖煙向花語使了個眼色。
花語點頭上前一步,衝薑楚容福了一禮道,“郡主,前幾日,我家小姐在錦瑟坊為郡主定製了一支發釵做中秋的禮物。隻是這幾日錦瑟坊的生意極好,到現在還沒送來,小姐便差我去錦瑟坊詢問!”
錦瑟坊,發釵,一聽到這些詞彙,一種異樣的光芒在薑楚容眼眸之中盛開,這薑暖煙果然識趣,一會她這小命還是留下得好!
“那就多謝煙兒妹妹了!”薑楚容欲言又止的看向薑暖煙,“錦瑟坊……”
“郡主放心!錦瑟坊的人說了,一會便將發釵給郡主送來!”薑暖煙接口道,自己精心準備的好東西,自然是越早送給她越好!
薑楚容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然後看向一旁的薑楚梅道,“梅兒,你不是也有禮物要送給煙兒妹妹嗎?”
“這是我親手做的一雙繡鞋,還望妹妹不要嫌棄!”薑楚梅一聽自己被點名,立即將放在身後的一雙紅緞麵繡著魚戲蓮葉圖案的繡花鞋捧了出來。
薑暖煙接過繡鞋,打量了半天,這才看向薑楚梅道,“這上麵的針腳大小一致,連用力都不差分毫,姐姐可當真是好繡工!”
如此繡工,怕是府上繡娘做的吧?這禮物可當真是有誠意啊!
“蕭公子,你看這碧波池中的圓月是否比天上的更亮一些?”薑楚梅望向碧波池水中的圓月向蕭籬落詢問道。
見蕭籬落的目光轉向碧波池,薑楚梅指著薑暖煙手中拿著的繡鞋道,“蕭公子在觀賞池中的圓月,不如煙兒妹妹現在試試這繡鞋,看穿上是否合適?”
看著薑楚梅眉宇之間透著的那股急迫,薑暖煙便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神色。
果然,薑楚梅又道,“蕭公子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煙兒妹妹莫非信不過蕭公子?若非如此,亭中都是女眷,妹妹又怕什麼?或者是不想聽從郡主的吩咐與我言歸於好?”
薑暖煙垂眸不語,心中卻更是肯定這繡鞋一定有古怪!忽又想起前幾日薑楚梅院中的小丫頭告訴花語的一個消息,心中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煙兒,你不願與梅兒重歸於好?”薑楚容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悅!
“怎會?”薑暖煙輕笑著抬頭,“既然梅兒姐姐讓試,那我就試試好了!”
說話間,薑暖煙將自己腳上穿的一雙粉緞麵繡著合歡花的繡鞋脫下,將腳伸進那雙魚戲蓮葉的繡鞋。
“樣子確實不錯!”薑暖煙穿上繡鞋走了兩步,有些惋惜的看向薑楚梅道,“隻是有些大了!”說著,她的眸光落向薑楚梅的腳,“大概梅兒姐姐給自己做繡鞋做習慣了,這繡鞋我怎麼看著與姐姐的腳差不多大小?”
從薑暖煙的腳伸進繡鞋開始,薑楚梅便睜大了眼睛盯著,一直到她走了兩步又脫下繡鞋,她的一雙眼睛,連眨也沒敢眨一下,怎麼會這樣?
對薑楚梅驚詫的表情,薑暖煙佯作不知,隻看向薑楚容道,“郡主,我看梅兒姐姐的神情,好似也十分喜歡這繡鞋,反正我穿著也不合適,不如讓梅兒姐姐試試!”
薑楚容瞪了一眼薑楚梅,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既然煙兒妹妹不合適,梅兒,那你就自己留著吧!”
見薑楚梅將那繡鞋放在一旁,薑暖煙唇角極快的閃過一抹譏諷,毫不客氣的將她剛才的話原話奉回道,“梅兒姐姐,你怎麼不試試?是信不過蕭公子的為人呢?還是不將郡主的話放在心上?”
“看妹妹說的,我試就是了!”薑楚梅心中千般不願,可也不能再開口拒絕,得罪蕭籬落還不打緊,得罪了薑楚容,她這日子可就徹底的烏雲罩頂了!
聽薑楚梅如此說,她的貼身婢女紅秀忙蹲下身子,將薑楚梅的腳抬得放到自己的腿上,替她脫去原本穿著的綠緞麵的繡鞋,將手中這紅緞麵魚戲蓮葉的繡鞋給她套在腳上。
腳剛一塞進去,便聽薑楚梅一聲痛呼,“哎喲!”被紅秀抱著的腿猛的一收,當即便將紅秀帶倒在地。
薑楚梅絲毫顧不上自己形象的將腳抱起,一邊呻吟著,一邊揉著腳,痛死了!痛死了!
“梅兒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薑暖煙故作驚詫的出聲詢問,“莫非你做繡鞋的時候將針留在裏麵了?”
“哎喲!”薑楚梅的腳已經腫的像個饅頭,那還顧得理會薑暖煙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