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薑暖煙一陣懊惱,她竟然忘了今日母親要回來!
“你,你千萬不要出聲,也不要出來!”薑暖煙向諸葛長風交代道,“我帶母親去看姑姑!”
看著薑暖煙急匆匆離去,諸葛長風不由喚道,“薑暖煙!”
薑暖煙的腳步剛一頓,便聽身後諸葛長風又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皇上前幾日向我問起過神木地震薑家捐款之事,我認為你們薑家欺世盜名,那筆款項明明是由桃溪、蘭溪的商人共同捐助,你父親卻獨自擔了這個仁厚的名聲!”
皇上問起過神木地震薑家捐款之事?皇上問起過?皇上?
薑暖煙心中巨震,她一直隱隱覺神木地震捐款之事,父親做的有些太衝動了,可是或許那時她還年幼,所以她也並沒有多想。
隻是此時諸葛長風如此一說,薑暖煙頓時覺得渾身冷汗淋漓,即便重生一遭,她也一直以為他們蘭溪薑家的禍事是從棉衣一案開始,可如今看來,從三年前,已經初露端倪!
薑暖煙驟然回過頭來,房中已然沒有了諸葛長風的身影,隻有那半開的窗在微微的顫抖著。
“小姐!小姐!夫人來了!”花語急促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薑暖煙顧不上再思索神木地震捐款之事,急忙向外而去,手剛搭到房門上,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軟語之聲,“小姐睡下了嗎?”
“吱呀”一聲,薑暖煙將廂房門拉開,歡快的迎上秋挽禾道,“娘!我等著您呢!”
見秋挽禾要進房間,薑暖煙連忙一把挽住她的手臂道,“娘!姑姑剛才還念叨著您呢,不如咱們先去看姑姑,花語,去叫雪兒也來姑姑房中!”
薑暖煙一邊拖住秋挽禾轉身向外而去,一邊不著痕跡的向花語使了個眼色,讓她一會悄悄去將房間收拾一些。
燭火搖曳的房中,秋挽禾輕蹙著眉聽薑暖煙幾人講述這段日子她們在薑府的生活。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之後,千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錦瑟坊的人來了!”
“母親,姑姑,我出去一下!”
房門外,千語見薑暖煙出來,連忙將手中的錦盒都打開,“小姐!您看!”
錦盒中是兩支一模一樣的紅玉鳳釵。那鳳用紅玉點睛,三片尾翼之上,又都鑲嵌著菱形的紅玉,看起來栩栩如生,振翅欲飛!
而那細細的兩股銀釵上全部都是工序繁雜的鏤空與雕花,再仔細看,仿若兩棵相依相伴的梧桐樹。
“鳳棲梧桐!好意頭!”薑暖煙不由稱讚道,秋爺爺的手藝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她敢斷言,這鳳棲梧桐的紅玉發釵,薑楚容定會愛不釋手!
“這支是給傾城郡主的!”千語指了指左側的那支發釵道。
“好!你現在便給薑楚容送去吧!另外一支偷偷拿給清水!別讓人發現了!”薑暖煙低聲向千語道。
傾城郡主!嗬嗬!若是薑楚容的容貌不再傾城,這傾城的封號是不是就變成了一種嘲諷?到時候,梅貴妃又豈會放過她?
薑暖煙將自己唇角的笑意隱藏,轉身又回了房中。她們對薑府的批鬥大會才剛剛開始!薑府如何對待她們的,她事無巨細都要讓母親知道。
容苑的正廳中。
薑楚容繞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雲燕轉了兩圈,才不耐的開口道,“要你做的事情,七小姐難道沒有跟你說嗎?你又來做什麼?”
正是因為說了,她才不得不來!她以為碧波亭賞月之事過去之後,薑楚容便不會再打她的主意,誰料,她回去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薑楚梅又陰魂不散的追了過去。
讓她尋個合適的機會,故意跌上一跤,然後再將這罪名扣在薑暖煙身上!
可是她如今已經六個月多月了,跌跤?這不是要了她孩子的性命嗎?
“郡主,”雲燕將所要說的話在心中又細細思量了一遍,這才開口道,“雲燕聽說今日萬蓮偷偷請了杏仁堂的大夫,聽說是,”雲燕說到這裏故意停住,看薑楚容不滿的瞪大了眼睛,才又繼續道,“她見紅了!”
見紅了?薑楚容愣了一下,那意思便是萬蓮的身孕要保不住了?她可正巧是三個多月的身孕。
之所以剛開始,薑楚容的主意打在雲燕身上,而不是萬蓮身上,那是因為萬蓮是二少爺的侍妾,而二少爺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雲燕抬眸,看薑楚容臉上露出幾分意動神色,不由又開口道,“今日,薑暖煙怕是已經知道了七小姐的計劃,所以,下次再見到我時,必定會對我格外留心,雲燕怕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萬蓮,薑暖煙可未曾見過,而且聽大夫的意思,萬蓮的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既然這樣,還不如為郡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