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夫人的頭開始一陣陣的疼起來,若是以前,這一半個子女要出家,她或許也會大度一會,不當回事!可如今,薑府的女子便隻有薑楚晴、薑楚靜兩人,她若是再出家,那將來以後,誰來拉攏有利的家族片幫薑家?
“靜丫頭,你究竟是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祖母給你做主!其實這些年,祖母一直將你看在心裏,疼在心裏!你說,究竟是誰然給你受了委屈?祖母這就給你做主!”
“嗬嗬!”薑楚靜露出一絲苦笑,若是今日之前,薑老夫人肯對她說這些話,她必定感激涕零,五體投地,可是如今,無論說什麼,那都已經太遲了!
“祖母!謝謝你!您既然這麼疼愛靜兒,就允許靜兒也任性一回吧,答應讓靜兒出家吧!”薑楚靜看著薑老夫人臉上的猶豫,忽然站起了身子決絕道,“若是祖母實在不願意答應,靜兒也不強求,那靜兒就先走一步,去母親身邊盡孝吧!”
說話間,薑楚靜就閉上了眼睛,手中握著的金釵也不由攥的更緊了!
“我答應你!答應你!”薑老夫人幾乎撕心裂肺的喊道,薑楚靜都已經豁上性命了,她還能不答應嗎?
隻是這話剛喊完,薑老夫人便覺得一股熱血隻望腦袋上衝,整個人一口氣喘不上來便軟倒在榻上!
“老夫人!老夫人!”桂枝和杏枝慌忙衝了過去。
桂枝小心的試探了一下薑老夫人的鼻息這才看向薑暖煙道,“暖煙小姐!蕭公子是不是在凝萃苑?能不能麻煩您請蕭公子來給老夫人看一下!”
“這是應當的,我這就去!”薑暖煙沒有拒絕,她一直不知道薑老夫人的身體狀況如何,自從封州回來之後,薑老夫人身子不適都是請的文太醫,再沒有請過蕭籬落。
半個時辰之後,蕭籬落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桂枝道,“按這個方子一日三次給老夫人服藥,以後千萬不可再讓她受氣!隻是……”
“隻是什麼,蕭公子您說啊!”隨後趕來的薑楚晴有些焦急道,這事情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錯,若是老夫人果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她所背負的罪名可就大了!
“隻是薑老夫人的視力受到了一些影響!”蕭籬落斟酌著措辭道,“可能以後會再也看不清東西!”
“看不清東西?你這是什麼意思?”薑楚晴的臉色一下便蒼白起來。
“一直是文太醫為薑老夫人調理的身子,我想他一定比我更熟悉老夫人的境況,所以,不妨你們再請文太醫來看一看!”蕭籬落絲毫沒有為薑楚晴解釋的意思,“蕭某先告辭了!”
出了槐苑,薑暖煙這才低聲向蕭籬落詢問道,“籬落,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老夫人她以後看不見了?”
“是!她前些時候怕是看東西就已經有些模糊了,這次被氣的氣血上湧,怕是徹底堵住了眼部的經絡,所以以後,她怕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瞎了?
薑暖煙怔了一怔,這一世薑老夫人竟然瞎了!也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讓她省心的,好人都能氣病了,更何況她本身就有頭風的毛病!
“煙兒!這不是你的錯!”蕭籬落見薑暖煙怔住,以為她在為薑老夫人的事情自責,便寬慰她道,“你也隻不過是想自保而已,陰差陽錯,事情就成了這樣!”
“我知道!”薑暖煙唇角浮出一抹笑容,“籬落,今日用過晚膳再回去吧,好不容易哥哥也在!”
“好!我與明哲也有好久沒見了!”蕭籬落有些感慨道。
那綴著珍珠般繁星的夜幕終於降臨,整個天地昏黃一片,唯有凝萃苑的正廳中燈火通明,一番熱鬧景象。
薑暖煙端坐於首位之上,眸光掃過不時為薑秋霞布菜的武安侯,掃過一會便偷偷相視一笑的薑暖雪與南宮淩墨,掃過正與蕭籬落淺笑交談的薑明哲,掃過一邊顧著腮幫子大吃,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盯著蕭籬落的姬佳旋,一股溫暖的感覺不由浮上了薑暖煙的心頭!
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日宴席,這才是她想要的感覺!如果以後一直這樣那該多好啊!
當然,若是諸葛長風也能陪在自己身邊那就更好了!隻是,今早姬佳旋不是說他晚一些會過來嗎?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看到他的人?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小姐!”花語輕輕走到薑暖煙身邊,附在她耳邊低語道,“如玉在外麵求見小姐!”
如玉?
薑暖煙一驚,她們今天上午才剛剛見過麵,這是又出了什麼急事,讓如玉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見自己?
想到這裏,薑暖煙便向身邊的薑明哲交代了一聲,“哥哥!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薑暖煙隨著花語出了正廳,繞過回廊,遠遠便看到西牆角的花架旁站立不安的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