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兒!”薑老夫人捶胸頓足道,“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啊?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心?”
“娘!我沒有!是……”
薑德武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薑老夫人打斷道,“雨燕、晴兒,你們去戲台請三老爺和三夫人過來!再向那些前來看戲的夫人、小姐們告聲罪,就說我身子突然不適,不要讓她們來探望,請她們離去吧!”
“桂枝!你去太醫院請文太醫!”
正廳內的氣氛壓抑至極,薑老夫人眼睛雖然看不到,但發號起施令來卻依舊有條不紊。
薑老夫人聽見幾人悉悉索索的離開,這才又向攙扶著她的杏枝問道,“這廳中除了咱們府上的人,還有誰?”
“太子殿下!諸葛侯爺!九公主!”
薑老夫人靠著杏枝站直了身子道,“既然太子殿下、諸葛侯爺、九公主都在,那還請為我們做個見證!不過此事畢竟是我們薑府的私事,所以,最終無論如何處置,還請幾位寬容一二!”
“一切聽從大長公主的!”南宮淩雲淡淡開口道。
薑暖煙有些不解的看向那步履蹣跚的薑老夫人,她雖然沒有明言,但是聽她那語氣,明顯對她有袒護之意,這不應該啊?她此刻難道不是應該將自己千刀萬剮嗎?
門口又有腳步聲響起,薑暖煙抬眸看去,隻見父親和母親相攜著進來。
一看到躺在地上的薑楚靜,薑德義的身子不由一僵,而秋挽禾則已經衝到了薑暖煙麵前,低聲詢問道,“煙兒,你沒事吧?”
“哼!”聽到秋挽禾的問話,薑德武不由又是一聲冷哼,“你那好女兒能有什麼事?是她毒死了我的女兒!”
“胡說!煙兒就不是這樣的人!”秋挽禾問也沒有問薑暖煙一句,便當即將薑德武的話頂了回去。
“嘭!”薑老夫人捶了一下身邊的小幾,“你們全都給我閉嘴!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能胡言亂語!”
房中很快又陷入了一片靜默,薑暖煙抬眸悄悄的瞥向諸葛長風,卻見他不著痕跡的衝自己點了下頭。
薑暖煙那有些發寒的心,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上次,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應付那種場麵。
這一次,不僅諸葛長風在,暖雪,姑姑,還有爹爹、娘親都在,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隻是這薑楚靜怎麼會中毒?到現在薑暖煙也沒有想通,她看到那兩杯酒的時候,首先伸手拿了遠處的那杯,而她拇指上戴著的指環並沒有變色,那就表明那杯酒是沒有毒的!而她自己取走的那杯,也是無毒的!
那為什麼薑楚靜飲下沒有毒的酒還會中毒呢?
除非是薑楚靜自己給自己下毒!可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除去自己嗎?那為何薑老夫人剛才的話中還會流露出偏袒之意?
“老夫人!蕭公子求見!”一個婢女站在門口通稟道。
“他是誰?不見!”不等薑老夫人開口,薑德武便一口回絕道。
“算了!”薑老夫人歎了口氣,“請他進來吧!”
聽見腳步聲與輪椅聲響過,薑老夫人不由問道,“蕭公子今日怎麼會想起來薑府?”為了預防萬一,今日的帖子並沒有送去蕭府。
“我路過薑府門口,聽說薑老夫人身子不適,所以我便進來看看!”蕭籬落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躺在地上的薑楚靜的屍體好似沒有看到一般。
“蕭公子有心了!”薑老夫人不置可否道,“既然來了,那就等一會與文太醫一起幫我們一個忙可好?”
“蕭某恭敬不如從命!”蕭籬落說著這才示意宋果推他去一邊。
到此時,蕭籬落才有時間去打量薑暖煙,見薑暖煙衝他悄悄的眨了下眼,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又半柱香的時間之後,薑楚晴與潘雨燕從外麵返回,而文太醫才跟在桂枝身後走了進來。
這時,薑老夫人才令人關閉了正廳的大門,沉聲開口道,“前段日子,幽蘭下世的時候我不在,所以因為她的事情冤枉了煙丫頭!今日我這樣做,便是希望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好了,晴丫頭!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薑老夫人率先向薑楚晴問道。
“是!祖母!”薑楚晴哽咽著道,“靜兒妹妹一心想要出家,得知今日祖母邀請了眾人前來看戲,便特意選這個大家都在的時候,來向大家辭別。說是也全了大家親戚一場的情分!”
說到這裏,薑楚晴不由抽噎了一聲,“她向祖母辭別之後,便來了碧波苑,秋敏姑姑,秋霞姑姑,雪兒妹妹都在,唯獨不見煙兒妹妹,所以靜兒妹妹便先一一與我們辭別!”
“後來,煙兒妹妹回來了,靜兒妹妹便於她辭別,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靜兒妹妹便向煙兒妹妹敬酒,飲下酒還沒有走到門口,靜兒妹妹的身子便搖晃起來,然後轉過身來,顫抖著指著煙兒妹妹,說了兩個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