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瓏的話,讓南宮淩墨的後背一陣陣的發冷,眼前這個女人,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後,竟然是自己的殺母仇人,可笑這麼多年來,自己還一直試圖討得她的歡心?
不等南宮淩墨說話,一旁的南宮澤沙啞的嗓子眼裏突然冒出幾聲難聽的“赫赫”之聲。此時,南宮澤的雙目已變得赤紅,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晃了晃,仿若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出生的皇子一個個夭折,是老天在懲罰他,懲罰他在雙王之亂時背信棄義,懲罰他在雙王之亂時手刃兄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全部都是眼前這個賤婦所為!
“如此說來,這些年,朕的子嗣凋零,都是拜你所賜?”
“不!今日的沈玲瓏是你一手造就的!所以,你的子嗣凋零,不過是拜你自己所賜!”沈玲瓏看著此刻正處於爆發邊緣的南宮澤繼續嘲弄道。
“六皇子!快將這個給皇上聞一下!”薑暖煙身旁一直注視著南宮澤變化的蕭籬落,忽然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南宮淩墨道。
南宮淩墨也察覺出了南宮澤此時情況的不妙,也沒有多問,從蕭籬落手中接過瓷瓶,打開蓋子便湊到了南宮澤的鼻下。
一股辛涼的氣味瞬間便順著南宮澤的鼻子直衝天庭,南宮澤那被怒火衝的幾乎快要炸裂開的頭瞬間好受了許多,理智也漸漸恢複。他如今的身子不能動氣,沈玲瓏正是知道如此,所以才故意激怒與他!
南宮澤伸手接過南宮淩墨手中的瓷瓶,看了一眼南宮淩墨,示意他退下,這才再次轉向沈玲瓏道,“拜朕所賜?哼!難道你與南宮濘的、那個死了的孽種也是拜朕所賜?”
“死了?嗬嗬嗬!”聽南宮澤如此說,沈玲瓏不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歡暢的笑了起來,“不!他沒有死,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你,你說什麼?”南宮澤不由再次瞪圓了眼睛,剛剛平複的心緒陡然又激動起來。
“我說,我與南宮濘的兒子沒有死!死了的那個,隻不過是我從宮外買來的一個死嬰!我將替換下來的孩子,讓我的貼身嬤嬤帶出了宮,交給了南宮濘!”沈玲瓏帶著一絲快意看向南宮澤道,“他是我與南宮濘的骨肉,我怎麼可能讓他出事?”
原來那些流言都是真的!難怪梅貴妃願意用性命向自己保證,那晚,她確確實實看到了鳳鸞宮的嬤嬤,提著一個籃子出了鳳鸞宮,還隱隱聽到了小孩的哭聲。可惜的是,他卻沒有相信梅貴妃,而是相信了眼前這個賤人!
“母後?”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的南宮淩雲也是一臉的震驚,他那孿生的弟弟竟然還活著?沈玲瓏為什麼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
“那個孩子,不,我弟弟,他如今在哪?”南宮淩雲看向沈玲瓏問道。沒來由的,他忽然有些心虛,等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能夠順利登上皇位的,究竟是他,還是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的他的弟弟?
沈玲瓏好似知曉了南宮淩雲心中的想法,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這才道,“他對這深宮不感興趣!那個,便是你嫡親的弟弟!”
幾人不由都順著沈玲玲所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沈玲瓏所指的人竟然是與王公公正糾纏在一起的那個黑衣男子!
“南公子?”南宮淩雲不由驚呼出聲。南公子?對呀,他姓南!
“不,他姓南宮,名思寧!”沈玲瓏薄唇輕啟,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南宮思寧,代表著她對南宮濘的思念,對南宮濘至死不渝的思念!這個名字是當年隨南宮思寧一起送出宮的。
“南宮思寧?南宮思寧!”南宮澤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的怒火幾乎將他燒成灰燼。他趕忙將那盛有百合薄荷的瓷瓶湊在鼻前嗅了嗅。這個賤人,至始至終想念的都是南宮濘!
“對!南宮思寧!”沈玲瓏唇邊浮起一抹笑意,眼眸中蘊出一片溫暖,每次一想起這個名字,她便想到南宮濘,想到那細碎的陽光灑在他臉上的情景,想到他那溫暖的笑容,想到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美好的一切、一切……
“南宮思寧,代表著我沈玲瓏活在著世上的每一息都在思念南宮濘!”沈玲瓏轉眸看向南宮澤,“南宮澤!你覺得,你活得像不像是一個笑話?”
眼前的沈玲瓏所流露出的這種風情,臉龐上所展現出的溫暖、柔情,是南宮澤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果然,這個賤人,心中從來都沒有過他!從來都沒有!自己還真像一個笑話!
“笑話?是!在你的眼中,朕就是一個笑話!可朕就不明白了,朕這些年來對你的好,你就一點都不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