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一行按照阿魯指明的方向走到一間竹屋前,進院子前,蘇暖將雀靈給她的藥囊分給了心守他們每人一個反複叮囑一定要隨時隨身攜帶,然後讓他們等在院子裏頭,自己叩了幾下門見沒人應聲就推門進到屋子裏去。
竹屋內陳列一眼望去簡單明了,除了梁上懸著的幾個竹筐就是立在角落的架子和藤編的坐墊還有幾個蒲團之類物件散落在屋中央。屋子不大卻出奇整潔,無論是房梁還是屋壁都不見灰塵蛛網,蘇暖一邊打量一邊奇怪,突然心裏頭咯噔一下,想起似乎曾聽雀靈說凡是藏蠱之家必是整潔無垢、蛛網不結之所,再想想眼前看到的竹屋,蘇暖背後竄上來一股寒意,莫不是自己帶隊就進了虎穴狼窩了吧……
蘇暖突然發現四周似乎有些喧鬧聲冒了出來,來的路上這周圍一直素素靜靜的,這是什麼情況,還沒等自己有所反應,隻聽見那一浪高過一浪喧鬧聲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巫長,就是他們幾個!”
是阿魯!蘇暖心裏一緊,趕忙退身出了屋子一看,乖乖,果不其然,還真是倒黴都是到家才是最倒黴的……阿魯哪還是方才遇到時候那般和善模樣,此時正領了一夥村民把涼末幾人團團圍住,就連袁天罡也沒機會顧全自己的仙風道骨,被幾個女子雙手倒扣壓製起來,蘇暖粗粗一掃,這亂糟糟的場麵之中倒是沒有見到楚心守的身影,機敏如他,想來是方才察覺不對就先躲了起來,也罷,這個時候是不能硬拚的,保存實力這種事兒在陌生的地方尤其重要,如同捆綁之術,若有一指存留才能有機會解開束縛。
“阿魯姐姐,你這是為何?”蘇暖三兩步想要衝進人群裏跟涼末他們在一起,卻被幾個體壯的女子一把攔住,扯著她的胳膊也被拿住動彈不得。
“誰是你們這些細作的姐姐,少做夢了!”
“姐姐,這裏麵定是誤會了,咱們怎麼會是細作?”
“什麼誤會?細作都是扯謊精,這三個人身上的味道就是隻有舍龍人才會有的東西,這麼明顯的破綻還說自己不是細作?!”阿魯越說越激動,手指都氣得直哆嗦,“還有你,雖說你身上沒有舍龍人的味道,為何入了竹屋還能全身而退?”
“原來……原來阿魯姐姐在屋子裏也是設了陷阱的……”
“哼,當……那是自然!”聽蘇暖這麼一說,阿魯心裏有點小小的愧疚,難不成還真是自己弄錯了不成,不過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認定了蘇暖他們就是細作,“說,快說,誰讓你們這些舍龍雜碎來咱們若果村犯奸作惡的!”
“姐姐,咱們那裏是什麼龍人啊?咱們真的是迷路的流亡可憐人……”蘇暖對於自己莫名其妙被叫什麼龍人心裏一直無奈,這是打怪嗎,還小龍人呢……
“巫長,別聽她巧言令色的,把他們都壓下去關起來!”
“對,關起來!關起來!關起來!”
圍著他們的眾人也都附和著阿魯的聲音高聲大喊起來,一時之間,眾人情緒激動場麵有些失控。
正在這時候,一直老老實實被扣著的袁天罡卻突然掙脫的控製高揚雙手胡亂揮舞著發起癲狂來,口中念念有詞說著:“朱雀鬼宿主日昌吉,然昴房二宿輝盛定為禍起之兆耳……”聲音開始不大,後來幹脆轉而扯著嗓子高聲唱了起來,“天駟龍腹五髒內,萬事銷亡故多凶;昴居白虎四,秋門收畢閉戶日,朝朝日日有瘟傷……”
袁天罡唱的聲音越來越大的很,隻是內容周圍的人除了蘇暖誰都聽不明白,隻當是這老頭兒是發癔症耍癲狂。蘇暖跟著袁天罡這整整一個月以來,老道士從不吝惜的教給蘇暖不少觀相占星的知識,本就對這些好奇的蘇暖當然是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一一記在心裏,現在聽袁天罡這麼一鬧她心下有數,多半袁老道已經占卜到他們對遇此劫難過程雖然凶險難熬,卻是能有逢凶化吉的結果,倒有幾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