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你到底去哪兒了啊?快點回來啊!”
現在可是暑假,江市還處於偏南,包裹在厚實的小黃人裏一天,洛青炎簡直跟水裏撈出來那樣,累的雙腿兒發軟了,一邊搖晃著向寢室樓上走,一麵還雙眼發直的嘀咕著。
現在洛青炎還真是挺懷念那個暴力女漢子了,別看薔薇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從小到大他倆泡在一塊兒,什麼壞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小時候逃課去果園偷果子,鼓動他這個倒黴蛋去捉蛇,然後倆人拿著蛇酒去鎮上的飯店去賣,雖然被蛇咬了,他在鎮診所打了好幾天的吊瓶,可那個夏天,倆人是過得真爽,想吃糖吃糖,想吃冰棍吃冰棍。
這個假期留在海城,一方麵不想回家見不願意見的人,另一方麵也想和她一塊去鼓搗點東西,天知道一放假,這妞不知道那個親戚找她,一放假就開溜了。
“這個沒義氣的!”
嘀咕著推開門,果然,小貓娘把魚掛在晾衣杆上,又是懶的在墊子上一趴,回身剛想關門,冷不丁對麵寢室門呼啦一下被推開,另一個邋遢家夥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早啊老陸!”
仿佛沒聽到那樣,黑著一雙眼圈,熬夜爆肝的陸大仙丟了魂兒那樣,就這麼踉蹌著插肩而過,這模樣倒是讓洛青炎驚愕的挺住腳步瞅了幾眼,旋即忽然掐起了手指頭。
“七月九,暑中鬼,玄陰日快到了,這貨這模樣,該不會招女鬼了吧?”
“到現在還單身狗一個,那可如他的願了,哈哈!”
洛青炎感慨的笑著搖著頭時候,渾然沒注意到一直懶洋洋趴墊子上的小貓娘猛地蹦了起來,與此同時,對麵寢二哈也是鑽出了頭,逗比的眼睛流露出一股子人性化的凝重來。
咣當~眼神交流中寢室門被洛青炎重重的關了上。
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飛一般過去,轉眼又是三天,扛著棍兒洛青炎也是接著在天橋底下擺他的相攤兒,等著趕緊開學,就又能過著寄生蟲的日子了。
不過今個明顯是出師不利,天氣陰的跟來大姨媽的看寢室大姨媽一般,臭著張臉的老天爺大家也不願意看,一下午,別說經常逛街的小姐姐們,就連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沒幾個,願意來看相算姻緣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坐在馬紮上,洛青炎更是有氣無力的跟瘟雞那樣,也不知道第幾次打哈欠了,下意識,他又是對著前麵伸出了手。
“來,馬桶刷,給個爪!”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卻是伸了個空,往常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的小貓娘,今個不知道為什麼,沒來。
這下子,倒是讓洛青炎感覺挺落寞的,別看這賊貓好吃懶做脾氣還大,這些天他已經習慣摟著這貨睡,被她在腦袋上把頭發扒拉的跟雞窩一般,自己伸手時候被來個鄙夷的眼神外加個傲嬌的背影,晚上自己做魚時候跟這個鬼靈精一起扒拉一個盤子吃,還有自己亂扔東西時候,她真仿佛人那樣拳打腳踢對自己發脾氣。
真像是養了個愛撒嬌,又貪吃的女孩子那樣,冷不丁小貓娘不在這兒,洛青炎反倒是不習慣了。
“這家夥去了哪兒?記得走時候還趴在墊子上睡覺,一般老子下了樓,她才從陽台上追了上來,今個怎麼沒來,不會是跑了吧!”
想到這個結果,洛青炎的心頭是莫名其妙的一陣發酸,頓時也沒心思擺攤了,一伸手,把自己亂七八糟的看相黃布幡收了起來,轉身又是向學校方向返了回去。
…………
“該死的!”
習慣性逛蕩到市場裏,買了條剛死的便宜魚,剛出來,眼看著一個多小時才有一趟的五十路公交車擠得滿滿的下班人群,悠悠然的向東麵趕去,氣的洛青炎嘴裏嘟囔著髒話,撒腿就追。
可人腿兒哪能跑過四個輪子的,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中,眼看著那公交似乎嗚嗚嘲諷的按著喇叭,笑話著洛青炎中,就要拐過街角。
可就在洛青炎喘著粗氣直跺腳時候,疾馳的公交車居然忽然一腳急刹車,咯吱一下停在了那兒,緊接著,轉彎處另一輛大貨車猝不及防下猛地來個大轉彎,沉重的車廂狠狠甩在了公交車身上,劇烈的咯吱聲中,伴隨著驚叫,沉重的公交車狠狠地歪倒在了地上。
血,噗呲一下從車底下湧了出來,在車窗戶都流淌成一小灘,腦門上全都是冷汗,拎著魚,看著眼前的一切,洛青炎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