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沽口位於海河入海口外,自古就有京津門戶、海陸咽喉之稱。明朝嘉靖年間,為了抵禦倭寇,加強大沽口海防戰備,開始構築堡壘,正式駐軍設防,隸屬於天津衛管轄。到了清朝之後,在這裏正式設立了大犬沽口炮台,成為津門海防要隘。
但商毅的船隊到達岸邊時,根本就沒遇到任何的阻擋,雖然大沽口的要塞城堡就在視力範圍之內,但商家軍巛靠岸到下船,也沒有一個人來過問一句,整個海防幾乎形周虛設一般。商毅也不禁感歎,如果去年西班牙艦隊不是進攻浙江,而是采用二百年後英國人的戰術,還真有可能打到北京城下去。
等人馬都下船之後,商毅立刻率領兩個營的士兵直奔大沽堡要塞。其實堡裏的明軍早就看到了戰船靠岸,但他們平時那裏見過這樣的大船,因此都躲在城裏不要出來。見對方直奔自己而來,更是嚇得四門緊閉,不管外麵的人怎麼喊,喊些什麼,就是不理。
商毅一見,也不耐煩了,立刻調來了兩門火炮,對著城門連轟了五六炮,立刻將大門轟開,商家軍的士兵立刻一擁而入,占領了整個大沽堡。
等商毅率軍進城之後才發現,這個城堡雖然不大,但卻是又破又亂又髒,也沒有幾間像樣的房子,而且還彌散著一股說不出是什麼怪味道,真難以相信,這裏麵的人是怎樣生活下來的。
不過被商家軍這一嚇一鬧,城堡裏的明軍都嚇得逃跑了,隻抓到了七個明兵,同時還有幾十名百姓。一個個都嚇得麵如土色,全身顫抖。後來聽說來也是明軍,這才稍好一點。居他們所說,大沽堡裏核定的士兵是一百二十人,一百二十戶軍戶,最高長官是百戶,但現在實際隻有三十三名士兵,三十七戶軍戶,而守城的百戶早就被嚇跑了。
商毅聽了,也哭笑不得,看看這幾個士兵,還有那些軍戶,一個個都麵黃肌廋,穿的也是破破爛爛,比叫花子也強不了多少。又覺得他們頗為可憐。不過好不容易在岸上找到了一個立足點,商毅當然不能放棄,未來恐怕就會在這裏等侍一段時間。不過大沽堡裏暫時是無法住人的,因此商毅下令,命令全軍在大沽堡邊立營休息,又讓大沽堡裏的明軍去把逃散的人都找回來,同時還給了他們一點糧食。這些人接過了糧食,一個個也都千恩萬謝,有人還激動的流淚了。
這次跟商毅到大沽口登岸的,實際是二團和四團的混編,把兩團的火槍營都帶來了。另外還有一個偵察連和兩個騎兵排。但隨行來的主將是二團的團部成員,偵察連是吳漢生帶隊。當天晚上,商毅也作出安排,明天一早,帶周少桓和吳漢生出發趕去北京,留下童大勇和沈雲英帶一個火槍營守衛大沽堡。另外還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偵察排和一個騎兵排。這段時間的任務是打掃大沽堡,並盡可能的修建一些臨時的簡易防禦工事。
海軍的士兵都留在船上守衛,甴亞莉桑德拉和黃震統領海軍,並且還來考察以大沽口為核心的這一帶地區的沿岸水文情況。同時派同三條船回到登州,帶著下一批船隊到達大沽口。
第二天一早,商毅就帶著人馬,以及朱媺娖一行人離開了大沽口,向北京進發。沿海河向西行走了三十餘裏,便是天津衛,不過現在商毅還不想驚動天津衛,因此人馬繞過了天津衛,改沿潞河轉向西北而行。
經過了兩天的路程,商毅的人馬終於到達了北京城外,而這時己是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八日黃昏,商毅知道,今天也就是大明的最後一天。
一行人馬在靠近北京的路上,就看到不少的百姓正拖家帶口,攜男牽女的向著和北京城相反的方向奔走,而且離開京越近,逃難的百姓也就越多,人群之中也不乏趕著車馬行轅,左右均有家丁護衛的大戶人家。同時還有一些穿著軍裝盔甲的零散逃兵。而且還有不少人趁火打劫,搶掠財物,人哭馬叫,也亂成了片。不過這種情況也可以知道,北京城的局勢己經是危在旦夕了。
而朱媺娖見此情景,也不由得心慌了起來,道:“怎麼辦,北京是不是己經被賊軍給攻破了?”
商毅安慰她道:“公主,應該還沒有,如果北京被賊軍攻破,那麼這些百姓和逃兵也就都逃不出來了,因此我看最多是外城被賊軍攻開,但北京這麼大,還有內城在,賊軍一時半會是無法攻進去的,因此我們還有機會進去救皇上出來。”
朱媺娖這時早己心亂如麻,全無主見,聽了商毅的話之後,才稍稍有些心安,商毅道:“但現在也是事不遲疑,我們馬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