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判斷的一點也沒錯,永曆、紹武兩個朝廷都是一盤散沙,一幹大臣們都是說大話,耍嘴皮行,幹起實事來,就無一是處了。紹武朝廷雖然想發兵來救尚可喜,但軍權都鄭成功手上,另外就是金聲桓手裏還有一萬多人,鄭成功死活不肯出兵,朱聿鐭也拿他沒辦法。就金聲桓手裏的那點人,還不夠商毅塞牙縫的。
而永曆朝廷到是有些兵馬,但名議上何騰蛟總管軍權,底下的眾將卻是各立山頭,派糸林立,打不打仗,出不出兵就看今天心情好不好,可惜一聽說是和商家軍作戰,心情立刻就都鬱悶起來了,何騰蛟根本調動不了手下的那幫丘八們。
另外說實話,何騰蛟心裏也怕可商家軍動手,因此向永曆朝廷上了一疏,建議朝廷不如來個坐山觀虎鬥,讓商毅和尚可喜拚個兩敗俱傷,然後自己再坐收漁人之利。
結果尚可喜十分杯具的發現,原來那些信暫旦旦,拍著胸脯向自己打包票的人,都是靠不住的,最後還是耍自己老哥一個,早知是這樣,自己也就不該出這個頭啊,又是何苦來的呢?
尚可喜當然清楚,和是商家軍動手,隻會是自己一敗俱傷,打肯定是打不過,守估計也守不住,現在大慨也隻剩跑路這一條路可行了。
就在這時,長子尚之信給尚可喜出了一個主意,為什麼不和商毅談判呢?談不談得成且不說,起碼可以試一試啊。如杲實在談不成,再跑路也不遲啊。
果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尚可喜也是當局者迷,還是站在清廷的角變思考,並沒有反正的覺悟,隻想著商毅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而且又有清廷的密令,因此隻想著打,卻沒想到自己現在是南明的人了,當然還是可以談的,自己和商毅本來也沒有怨仇,為什麼一定要聽清廷的呢?看看商毅有什麼條件,如果他要朱以海,那就把朱以海給他,又不是什麼寶貝,少了朱以海,自巳還可以省點糧食,或者每年向他進貢十幾萬兩白銀也行,隻要是願意坐下來談就行。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尚可喜的腦筋也立刻活動了起來,立刻想到了,商家軍雖然進駐了廣東境內,但一直都停留在邊境地區,並沒有深入,也沒有向自己發動進攻,看樣子商家軍好像也有和談的意思,這麼說來和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於是尚可喜立刻命人趕到商家軍的大營裏,表達了和談的意向。
其實商毅也根本沒想滅掉尚可喜,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以後老實在廣州待著,別瞎鬧騰了,畢竟現在尚可喜屬於永安朝廷的一份子,真把尚可喜給滅了,永曆、紹武兩個朝廷也不好想,說不定還真的會聯起手來對付自己。而且把尚可喜滅了之後,那麼朱以海怎麼辦,真的把他帶回南京去供起來嗎?
商毅想來想去,還是覺待不滅尚可喜,要比滅了他好。因此人馬雖然進入廣東境內,但並沒有向尚可喜發動進攻,其實就是給尚可喜一個暗示,就算尚可喜不派人來講和,商毅也想動用在廣州的情報網絡,向尚可喜傳達這個信息。總算尚可喜也還算機靈,派人來講和了,這也正是商毅所希望的。
其實商毅的條件並不苛刻,根本不用尚可喜進貢什麼,朱以海等人也一個不要,因此尚可喜也鬆了一口氣,原來商毅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啊,隻有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太簡單了,自己幹嘛老是要和他過不去呢?清廷真是害死人了。
幾天之後,尚可喜將張煌言、張名振、朱大典、張國維、熊汝霖等人從獄裏放出來,並且再三向他們道歉賠罪。同時又以朱以海的名議下詔,也是通告整個南方,永安朝廷並不存在奸邪之徒,尚可喜過去雖是清軍,但業已去清返明,改邪歸正了,因此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而關押張煌言等人,純屬誤會,內部矛盾,尚可喜己經將他們釋放,並且賠罪,同時也免去尚可喜的太師稱號,但仍保留永寧王的爵位。並且也感謝商毅發兵來調理永安朝廷內部的矛盾。但現自己己經解決了,因此請商毅回師。而最後,永安朝廷也表示承認商毅靖北王的稱號。
而商毅也表示永安朝廷的矛盾己經解決,自己也將立刻撤軍,但又再次提出,請朱以海到南京去繼位。永安朝廷的答複是去南京繼位,關係重大,不能輕易決定,因此派出張煌言、尚之言兩人為使,到南京去和商毅商談俱體的事宜,然後再做決定。
張煌言等人對這樣的結果當然都不滿意,他們希望的是商毅領軍殺進廣州來,把尚可喜滅掉,把朱以海接到南京去。但現在的決定權在商毅手裏,他不願動手,誰也沒有辦法。而且不管怎麼樣,這次自己能夠脫離牢獄之災,也確實多虧了商毅出兵。有了這一次教訓,尚可喜大慨也會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