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徳川家光的病榻前,大老酒井忠勝,老中鬆平信綱,阿部忠秋、柳生三嚴等四人聚集在一起。
這四個人都是德川幕府的核心重臣之一,也是德川家光手下最有能力的大臣。其中酒井忠勝、鬆平信綱、阿部忠秋都是伺奉德川幕府二代,或三代的重臣。隻有柳生三嚴,是去年才剛剛上位,擔任德川將軍家的兵法指南役,不過他的來頭也不小,是柳生新陰流的第三代傳人,而在後世他的另一個名字更有名一些,就是柳生十兵衛。是另一時空裏,日本曆史上著名的劍術大師,也是影視文學,仍致遊戲的常客。
柳生新陰流從第一代柳生嚴宗開始,就一直是徳川幕府禦用兵法指南役,但到了第二代柳生嚴矩的時候,柳生家族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劍術教練了,同時也是徳川氏的禦前護衛和探子。在關原之戰中柳生宗嚴奉德川家康密令,負責攪亂西軍的後方;而柳生宗矩則隨家康出戰,作為使者為德川家康傳遞秘密信函,召集各地大名協助徳川軍,父子二人雙雙立下不少戰功。
由其是在德川、豐臣的最終決戰天王寺岡山之戰中,豐臣軍拚死反撲,一度殺進了德川秀忠本陣,情況十分危急,而擔任德川秀忠護衛的柳生宗矩挺身而出,連斬對方七人,保護徳川秀忠的平安。從而也得到了徳川幕府的絕對信任。
到了徳川家光的時代,柳生一族己經名震日本,封地計達一萬石;也正式超越了豪族之限,躍升為大名,同時柳生宗矩還被任命為初代大目付,主要職責是監視諸國大名與幕府大臣們的一舉一動。而許多門下弟子紛紛擔任大名們的兵法指南役,實際是幫助德川幕府控製各地大名。
隻可惜在去年三冃,柳生宗矩因病去逝,由長子柳生十兵衛三嚴繼任家主。雖然柳生三嚴不長於縱橫官場,但在劍術上的天份甚高,居說遠超其父柳生宗矩,而且對徳川幕府同樣忠心不二,因此雖然隻是擔任兵法指南役的職務,但仍可參與許多重大的決策事務。
見眾人到齊之後,德川家光咳喇了一聲,道:“現在情況不用我說了,大家認為我們應該怎麼辦吧?”
四名大臣互相看了看,鬆平信綱道:“主上,我們先前對商毅的預計,出現了嚴重的錯誤,從三天以前的情況來看,現在以日本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和商毅相抗爭,他們根本就不用進行登陸,隻要沿著日本的海岸,對毎一個海岸城市都做對江戶一樣的攻擊,我們完全沒有扺抗之力,因此如果一味強硬下去,恐怕會遭受巨大的損失。”
酒井忠勝恨恨的道:“我們都被島津光久騙了,如果不是聽了島津光久的謊話,我們也不會冒然和商毅反目,一定要好好懲罰他們。其實商毅要和我們日本通商,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阿部忠秋到不讚同把責任全部都推到島津光久身上,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和商毅反目,主要還是為了豐臣餘眾,商毅收留豐臣餘眾,這總是事實吧。”
鬆平信綱又道:“主上,薩摩籓的事情,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再說吧!我看這一次的事件,和我們預想的並不一樣。這幾天我又重新審問過那些中國商人,商毅收留豐臣餘眾是不假,但看起來他並沒有幫助豐臣餘眾的意思,收留他們的目地,隻是為了和我們進行曰本通商。如果去年我們答應商毅的要求,也許商毅早就把他們送還給日本了。”
德川家光怔了一怔,道:“信綱,你說商毅真的隻是為了通商嗎?”
鬆平信綱點了點頭,道:“主上,我仔細審問過中國商人,從他們所說的情況來看,商毅對海外經商貿易非常支持。在他統治浙江地區期間,兩次和馬尼拉的幹係臘人發動過戰爭,但卻沒有阻止中國商人去馬尼拉經商,相反還十分鼓勵,在和我們進行通航的同時,也和馬尼拉進行了直接通航,可見商毅的目地,就是為了經商貿易。”
頓了一頓又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商毅的兵力,收複琉球,其實是易如反掌。而且這次出兵,商毅也沒有打出豐臣餘眾的旗幟,在三天以前,如果他真的想幫助豐臣佘眾歸複曰本,當時就可以十分輕易的登上陸地,占領江戶城,而不是在打完之後,退了橫須賀去駐紮。因此隻要是我們答應他的條件,開放通商口岸,商毅也就會撤軍了。”
德川家光、酒井忠勝、阿部忠秋不禁麵麵相覷,因為在他們的觀念中,為了做生意而發動戰爭,確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一點上,這個時代的日本和中國其實是一樣的。其實一直到商毅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曆史學家們都將鴉片戰爭定義為侵略戰爭,但當時英國發動這場戰爭的目地其實十分簡單,就是逼中國打開國門,和自己做生意。雖然鬆平信綱還並不清楚商毅為什麼一定要和日本做生意,但商毅發動這場戰爭的目地,他無疑是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