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京政府的規定,新年放假六天,從臘月三十到征月初五,初六開始全麵恢複各部門的工作。當然在毎天各部門都會留下值班的人員,由其是統戰部,幾名重要人員都要輪流值班,以防不測之變。
因為中華軍開始像南線增加兵力之後,在各條戰線上對南明軍隊都發動了反擊,將南明軍隊都驅逐出了南京政府的領地,在開戰前期被南明軍隊攻占的地方,也基本都收複回來。不過中華軍並沒有向南明的領地發動進攻,隻是在邊境駐守,一方麵是等後勤供應跟上,另一方麵也是統戰部決定,在新年之後,再向南明各朝發動進攻,讓士兵們過一個好年。
在放假的最後一天,商毅邀請王夫之、李岩、黃宗羲、顧炎武四人到王府來做客,述談。幾個人當然也知道,這絕不會簡單的談天,聯絡感情,很有可能還是為了那條提案的事情。
王夫之、李岩都是內閣大臣,對參政院的模式也頗感興趣,因為他們都是讀書人,知道讀書人都歡喜議論國政,參政院正好提供了這個機會,另一方麵,參政院也為內閣、官府提供了一個了解民意民情的地方,在有些時候,甚致可以為內閣決意,提供參考意見,當然要比以前靠禦使、巡按去體察民情要強得多。因此也希望能把這個機構保留下去。而黃宗羲是現任議長,顧炎武也被邀請,擔任議員,更是希望把這個組織進一步的完善起來,成為一個常設的機構。
果然幾個人相見寒喧了幾句之後,商毅就問道:“黃先生,參政院己經成立了兩年多的時間,你以為這個機構運行如何?”
黃宗羲道:“下可體察民情民意,上可與朝廷相通,上下通達,為前朝曆代所未有,大王設立參政院,可謂是開前所未有之先河。”
王夫之和李岩也都頻頻點頭,表示讚同黃宗羲的說法。
這時商毅雖然還沒有把英國革命的情況向國內介紹,因為英國革命勝利是1648年,現才剛進入1650年,也未免太快了一點,但也介紹也古羅馬共和國、英國早期的議會製度和現在荷蘭的共和製度。因此這幾個人對議會製度也並不陌生了,盡管現在參政院不像歐州的議會製度那樣有決定國家施政的權力,但和中國過去相比,確實是進了一大步。而且從一些跡像來看,商毅似乎也有將參政院弄成新朝議會的意圖。因此幾個人對此也都頗有期望。
顧炎武道:“太衝所言極是,不過我觀參政院,雖是開前所未有之舉,但跡有許多不足之處,辦事拖遝,效率甚慢,議員之中好空言大話,往往爭論不休,有些發言荒誕不經,有些發言興篇大論,卻又不知所雲,有些甚致惡語相加,空自消磨功夫,這些問題若是不加以改進,參政院恐怕難有大用。”
黃宗羲聽了,也苦笑不己,他對參政院的這些弊端也確實是深有體會,雖然也想出一些辦法,但也是治標不治本,比如這一次,又是連拖了好幾天,都沒有結果。
商毅笑道:“顧先生所言,極有道理。不過參政院之所以出現這樣弊端,在於沒有規則,或規則不夠完善,因此我在平日也仔細想過,並且製定出了一套詳細規則,幾位可以看一看,然後大家一起參詳。”說著從身邊抽出一本冊孑,遞給黃宗羲。
黃宗羲趕忙接過來,打開觀看,心裏還想著,商毅果然是早有準備。等看了幾頁之後,黃宗羲頓時忍不住叫了起來:“好,實在是太好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其實參政院裏出現這些弊端,商毅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在曆史上議會製度形成的早期階段,包括在更早的古羅馬共和國時代,這樣的問題歐美各國中都是普遍存在,並不是隻有一家這裏獨有。實際上大多數的場麵比現在的參政院還要亂得多,在議會討論跑題、詞不達義、雖然討論很熱烈,但始終沒結果,拖遝時間,一個提案議了幾天都議不完。再不就人身攻擊,破口大罵,甚致拳腳相加,連耗子動刀窩裏反都不少見。
因此在英國議會的早期,在議員進場時,都必須接受檢查,以防止有議員會攜帶武器進入會場,然後因為政見不同拔刀相見。事實上一直到三百多年之後,在議會上爭吵打鬥的事情,依然在許多國家依然層出不窮。
當然這些問題並不是議會本身造成,也不是不可克服,隻要製定出一套相應的會議規則製度,大家都在這些製度允許的範圍行事,就能保證議事正常進行了,否則老是這麼亂的話,議會製度也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成為各國的主流政治形式,當然會議規則製度的完善,也不是一蹶而就,而是世界各國在長期不斷的實踐中,才逐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