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那自動找上門來威脅與炫耀的女生後,北一赫就再也沒聽到過與九尾組有關的任何消息。甚至於章澤英還留在東海區,但似乎與九尾組沒了聯係一般,每天在基地裏,也不會出來找常泓桀。
警察局那邊不知是何原因,魏明修竟然沒再來找麻煩,也沒有利用各種原因將北一赫和常泓桀請進警局進行所謂的協助調查。東海區仿佛恢複了平靜,生活又一次走了正軌,回到了以往的安寧祥和。
北一赫也回到了保齡球館,與景平一起上班。下班後就在東海區到處逛,找點有趣的事情做,或者是約上些人賭球,賺點額外的零花錢。日子雖說與以往沒兩樣,但他總會覺得心裏空空的。丟掉了什麼東西,他自知但一點也不想提及。
於是,周圍的人開始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話影響到他,讓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北一赫很清楚,大家都為他活得這麼累,心裏總歸是過意不去的。可他能怎麼辦?
他一點也不想將心事說給任何人聽。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沈漫妮的案子在地區法院開庭審判了。身為她重要的朋友,北一赫邀上景平一起參加了庭審。
沈漫妮瘦了許多,眼神有些空洞,看到北一赫和景平前來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整個庭審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檢察院和辯護律師在法庭上唾沫橫飛,各執己見,勢必要讓自己的觀點得到法官的認同。
雖然沈漫妮殺了人,傷害了阿俊,可北一赫還是希望為沈漫妮辯護的律師能勝訴。精神分裂症是個不錯的理由,律師果然充分利用了,努力將沈漫妮塑造成一個因父母拋棄而患上精神病的可憐女人。
聽審的人開始躁動,北一赫坐在最後麵,掃視一遍前麵的人,居然在前方發現了沈漫妮的母親,那個自說自話在女兒殺人期間還在炫耀自身幸福的可惡女人。
沈漫妮應該也看到了吧?
他望著沈漫妮,沉下的心一點也提不起來。若是能幫忙做點什麼,他一定會竭盡全力。
好像,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對不起沈漫妮了,不管是在靜香的事情上還是因為阿俊,太多太多,對不起!
從法院出來,他特意在門口停留了幾分鍾,等到了從後麵上來的沈漫妮母親。
看到北一赫,她也很吃驚,“你也來了?”
“是啊,漫妮是我的朋友。”北一赫歎息,隨即介紹道:“這是景平,跟我一起來的,我們都是漫妮的朋友。”
漫妮媽媽點點頭,表情略顯欣慰,至少北一赫是這樣認為的。她對北一赫說道:“上次你來找過我之後,我也想回來見見她。她現在因為病而殺了人,我作為母親的以前沒替她做過什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好律師幫她辯護,盡力將她的責罰減輕些。”
北一赫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神情悲傷的女人,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漫妮的確值得同情,作為她的朋友,我也不想她得到不應該有的懲罰。希望你的願望能視線,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便轉身朝外麵走去。景平趕緊跟上去,一臉納悶,“一赫,你怎麼了?”
在聽完漫妮媽媽的話後,他就覺得北一赫的情緒不太對,是生氣了嗎?
“我隻是覺得,漫妮有這樣的媽媽太可憐了。”北一赫感歎,腳步不停,繼續走著。
景平走在他的身旁,對北一赫的想法不甚了解。想到曾經北一赫對他說過有關沈漫妮那些事,他的心情也不由得變得難過無比。
“一赫,漫妮會沒事的,放心吧。”他就是覺得,北一赫在自責。
因為自己的失誤,讓漫妮選擇了這條路,把自己的可憐與罪孽公之於眾。如果哪天晚上他不找漫妮,如果他不將真相說出來,漫妮也許還沉浸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來回轉變,做些得不到任何人認同的事情。
“我想,漫妮見到她的媽媽來一定很難過。拋棄自己的人,在她這樣難堪的時候出現,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看她的笑話?”
對於沈漫妮的心情,北一赫不能感同身受,他永遠也無法體會被至親之人拋棄又被見到落魄的絕望。
在景平看來,北一赫說這樣的話,其實是在嘲笑他自己。
阿俊死的時候,北一赫沒做任何事。知道阿俊還活著的時候,他也隻能看著。得知阿俊將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以後,居然還能這樣混天度日。
他有時候在想,北一赫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虛偽的?
答案,他不得而知,被大家崇拜的北一赫,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看著身旁神情沉寂的男人,景平說道:“一赫,下個周末我們約上小桀他們一起去旅遊吧。”
“旅遊?!”北一赫吃驚,難以相信景平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