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我早知道娘是後宮傾軋的犧牲品,隻是一直不知道誰是凶手,原來是她!怪不得她這麼不喜歡我這張和我娘很像的臉。她不僅殺了我娘還殺了姑姑。姑姑!要是不是為了我,你就可以解毒,甚至以你的輕功就算要出宮也沒有人攔得住吧!我一定要報仇!!!

“夫人不是不勝酒力嗎?怎麼還向春蘭要酒呢?”門被粗暴地推開了,語氣裏充滿試探。

“夫人,哭了?”他發現氣氛不對。

我居然流淚了?我有些慌亂,剛剛太專著了,竟然沒有發現他來了,還流淚。糟了,紙!

我顧不得抹淚,趕緊要藏那張宣紙。卻發現宣紙上早已沒有字跡,也沒有酒味,就像新的一樣。

他看著我的慌亂,再看到一大盆的桂花酒裏有一塊鮮紅如血的鳳凰玉佩知道肯定事有蹊蹺,神色凝重地盯著我。

“怎麼?煥兄舍不得嬌妻而將滿堂賓客撂在一旁?你們倒是人月兩圓,那滿堂賓客沒有主人作陪可是心境不佳喲!”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江寒的聲音。他倒也沒有貿然進來。

走到案幾上,寫了“每逢佳節倍思親”給蕭煥,然後收好血鳳。

“夫人的字真的很漂亮。”我知道他沒有相信。

“既然酒已醒,夫人就陪我待客去吧,省得客人說我們沒有盡好地主之宜。”這是命令。說完將我往懷裏一攬,輕輕地拭著我臉頰上的淚珠,“從此,我就是夫人的親人,夫人要是想我了直接見我就是,這樣淚眼婆娑為夫可是會心疼的。”語調低柔,我從沒有想過他也可以說話這麼輕柔溫暖,像四月的陽光。抬頭,迎上他眼中的疼惜。再堅強冰冷的男人也抵擋不了梨花帶雨啊。隻是這些都是暫時的,隻是男人的本能而已,等他的理智為權欲所召喚,他又會置我於何處?

見我抬頭看他,他別過頭去,“快走吧!”語氣又回到了原先的冰冷強硬。果然。

這就是事實。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幸福,就算真的有關心與愛慕也隻能埋藏在連我們自己都不能發現的地方。

“還真是肉麻啊!非禮勿視,我還是先走一步啦。”他摟著我,在門口遇到了江寒,我看得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嘲諷與得意。

回到宴會上,發現絲竹依舊,歌舞依舊,隻是很多賓客都喝醉了,杯盤狼藉。

看上去歌舞升平,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可是又有幾個人會不明白這粉飾的太平背後那權力爭奪的暗流洶湧呢?所有的平靜都隻是假象,或者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明眼人都知道我隻是一個用來延緩戰事的工具,但是能起多大作用誰也不敢保證。蕭煥反,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我要報仇!我要那個昏庸無情的男人和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付出代價!為了母親,為了姑姑,也為了吃了十六年的無極散,更加為了皇宮中不人不鬼的十六年!

看著身邊不斷與賓客舉杯暢飲的男人,我可以相信他嗎?我可以和他結盟嗎?

“夫人何必這麼深情款款地看著為夫?等不及嗎?”蕭煥並未轉身,語帶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