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去,毫無動靜,又敲了敲裏麵的休息室的門,還是沒有動靜,霎時,雲上星慌了神,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急躁,“麥遲,拿鑰匙!”

“是,老板!”麥遲也慌了,安琪小姐不會有事吧?他從廚子裏拿出備用鑰匙,將鑰匙遞到他手裏,感覺到他的手上傳來陣陣顫抖。

雲上星幾乎拿不穩手中的鑰匙了,他抖索著雙手,將緊閉著的房門打開,瞬間衝進房間裏,可是,那張大床上哪裏還有臭丫頭的人影?可惡,她會跑到哪裏去?明明是鎖上的門?

“老板——!”麥遲一聲驚呼,雲上星回頭,順著他眼睛看過去的方向,一看,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似的,鑽心的疼,懊悔和自責霎時傳遍大腦。

小丫頭,小小的身子,緊緊地蜷縮成一團,像個可憐的無家可歸的小狗,獨自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裏的地板上,是那樣的柔弱,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楚楚可憐!

雲上星懊惱的緊緊攥著雙拳,片刻,又鬆開,蹲下身,將披散在她身上的長發,輕輕撥開,露出她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來,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鋪排在眼瞼的上方,臉上尚有淚花殘存。

小丫頭睡著了?!

他眼裏的焦急不見了,柔和的光芒閃現,他忍不住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抱起來,抱在自己懷裏,轉身對著麥遲說到,“回家!”聲音裏突然沒有了一點兒的暴躁和不耐煩,竟是難得一見的溫和。

這個倔強的丫頭,真的是他命裏的尅星。想她寧死不屈的表情,像極了視死如歸的革命戰士,他又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將她往他的懷裏摟了摟。

“不要碰我,不要!——走開!”突然,安琪手舞足蹈的胡亂揮舞著小手,大聲喊叫起來。

雲上星猛地一驚,低頭看時,見她還是緊緊的閉著雙眼,原來,她在說夢話。

揮舞的一雙小手突然繞過他的脖子,停在那裏,緊緊摟住,再也不願意鬆開。夢魘中,肩膀還在一聳一聳的,抽抽噎噎的樣子,好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雲上星的心裏更是難過的要命,從來也沒有人會讓他擔心難過成這樣,好像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看到她纏上頸間的小手,嘴角浮上一抹微笑,寵溺的樣子,又忍不住的將她摟緊,幽深的黑瞳裏滿是憐惜和關愛。

麥遲緊緊跟在老板後麵,看他突然而來的溫柔,是他從來也沒有看到過的,心裏竟是說不出來的感動,或許,安琪小姐真的是老板心裏很在乎的人吧。

一路上,安琪睡得很沉,依舊將小手纏在他的脖子上,好像這樣讓她覺得好安全的樣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不再說夢話、不再做噩夢。

她熟睡的容顏,還有淚滴殘留,雲上星抬起大手,輕輕的幫她擦去,動作溫柔的好像她是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柔情似水。

瓷白細膩的雪肌上,透著誘人的水潤的光,長長的睫毛,微微蜷曲著,向上翹著,像隻調皮的蝴蝶,懶懶的躺在湖水邊休息,她嘟起的小嘴,半開半合,粉嫩嫩的像顆熟透的櫻桃。

大手再也舍不得拿開,停在她的臉頰上,感受著隻屬於她的柔滑細膩的觸感,內心裏一陣觸動,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又看,好像怎樣也看不夠似的,不敢眨一眨眼睛,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老板,到家了!”麥遲的喊聲將他驚醒,雲上星低歎一聲,抱著她進了房間。

“上星哥!”看著雲上星進了房間,正在沙發上和柯琴聊天的米蓮忍不住的喊道,又見他的懷裏還抱著那個臭丫頭,眼裏頓時變了顏色,失了色彩。

她一直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他回來,好不容易盼他回來,卻見他的懷裏居然還抱著讓她討厭的臭丫頭!

“上星哥——!”米蓮緊接著站了起來,滿臉的嫉妒和醋意,但她很快就將那絲嫉妒和醋意掩藏了,故作擔心的問,“琪琪怎麼了?你為什麼會抱著她進來?”

雲上星好像毫不在意她的反應,隻是冷冷的說道,“琪琪在車上睡著了!”說完就要上樓。

“星——!”柯琴喊了他一聲,她一臉的陰翳,看著他懷裏的安琪,嘴角撇了撇,輕蔑的說道,“她睡著了,你就不會把她喊醒?用得著這樣抱著她進來嗎?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照顧啊!”說完,看著一旁的米蓮,後者臉上的不悅她已經看出來了。

見她這樣說話,已經停下腳步的雲上星,瞬間轉身上樓,沒有理她,心裏一陣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