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統一,百姓倒也是安居樂業,不為生計所苦,茶餘飯後,多餘了時間,談起了朝廷。

而今,要說最出名的倒不是鞠躬盡瘁,一心為民的皇帝,也不是一門十侯,呼風喚雨的蘇相,而是皇城四公子。要說這四公子,來頭著實不小。太尉公子白景灝白公子,尚書公子申義簫申公子,大將軍公子司徒瑞司徒公子,神仙醫師高竹靖高公子。

其中,最為樂道的便是白景灝白公子。

要說白公子,一個字,美,美的如妖孽一般。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再加上,為人智略橫生,談吐鳳儀,淡泊清冷,寬宥恭謹,對著千軍萬馬不變於色,泰山崩於前依舊雲淡風輕,運籌帷幄,胸有成竹。不知多少女子為其茶飯不思,思春傷情,再不說其餘三人,個個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用當時人的話來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禍害,真是禍害。

話說,皇城之中難得出現安靜,原來所有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盯著路上的那兩人,二人均書生打扮,腰懸長劍,手搖折扇,不緊不慢,走走停停,仿若流連路旁風景。看那容貌,好個清朗才俊。再瞧瞧那二人,麵色倘然,真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依舊談笑風生,並頻頻對周圍的姑娘頷首微笑。

“嗬,真不要臉,臉皮厚成這樣了,看來城中之人所傳不假,果真不是常人。”驀地,身後傳來挑釁的諷刺聲。

白景灝,司徒瑞聽聞,微微一怔,稍稍蹙眉,回頭,卻見那姑娘身著水藍色的紗衣,細看質地甚好,看來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女,景灝心想:“難怪那麼衝動,到底是個驕橫的丫頭,”風吹,那水藍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一跟絲帶係在纖細腰間,上麵沒有裝飾,倒也優雅;秀發輕挽,斜插單隻玉簪,清秀典雅;黛眉巧化,嫵媚動人;口若含珠丹,晶瑩耳墜,淡妝點點,迷煞旁人。自認為見慣佳人的二公子,還是一愣。

饒是風流慣了的白景灝,臉色雖仍震驚,到底還是貴族的公子,隻見他輕搖羽扇,款款的走到那女孩跟前,笑道:“在下不才,不知道我跟瑞兄怎麼就不要臉了,還望姑娘點明。我倆才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戲謔的盯著眼前這張精致的臉,暗想;:“唉,真是可惜了這張臉,眼前的女子要是像水一樣溫婉多情,該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詩雅看著眼前直搖頭的白景灝,一陣莫名其妙,加之他臉上無比放大的惋惜的表情,心裏更加煩躁,火騰的一下,竄的丈高。早先在府裏,就聽見姐妹們談論皇城四公子,說如何如何的好,尤其是白公子,人中之龍,自己一直都不以為意,如今見到,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果真正確,傳言不可信呐。眼前的白景灝除了外表跟傳聞中的一樣俊俏瀟灑外,本人實在自大狂妄,哪有一丁點謙虛可言。不禁冷笑“白公子,未免太自信了,就你那點姿色,本姑娘倒也不放在眼裏,隻是早先聽聞京城四公子為人儻蕩,放蕩不羈,多是溢美之詞。如今方得一見,原來傳言非實呐。”

“是嗎?”白景灝向前,臉色凝重,詩雅隻覺得一股寒氣逼近,不自主的朝後退了退,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瑞緩緩的開口道:“姑娘,肆意的中傷別人終究非善人所為。再者,我們四人何時得罪於你,竟惹的姑娘如此動怒,不惜放下矜持,當眾諷刺我們。”

本以為是場才子佳人邂逅的佳話,結果變成了一場鬧劇,確實非司徒瑞所料。

詩雅暗想,不就是在諷刺我不矜持嗎?對待你們,如何要矜持,到底是被女人寵壞了的男人,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匍匐在他們腳下,由他們看自己一眼,就覺得是上天的恩賜,男人變成這樣,罪魁禍首,到底還是花癡一樣的女人呐。

詩雅定了定神,被兩個神仙一般的男子直直的看著,到底有幾分緊張,待到平靜下來,道“本姑娘到底說對了,下流胚子就是下流,哪有光天化日之下,盯著女子瞧的理,仔細眼睛掉出來”,詩雅偏著頭,冷眼瞧著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