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終於恢複了清淨,麵具下眉心的折痕終於鋪平。

唐朵眨巴著清澈的貓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怎麼連個‘我’字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男人給封住了呢?

等她氣喘籲籲地癱軟在男人懷裏,男人才拿起一邊的衣服快速給她穿上,又抱起她坐在了桌前。

唐朵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盯著麵前的清粥小菜,不甚滿意,“肉呢?”

“早飯不易吃肉。”

唐朵嫌棄地拿勺子攪拌著清粥,“不是說土匪都是無肉不歡的嗎,怎麼到你們這裏就成了素食動物了呢?”

明明電視裏麵的土匪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無肉不歡,怎麼她來的這個土匪窩那麼地優雅呢?

男人沒有理會唐朵的抱怨,將小菜放在白粥裏,攪拌著,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唐朵吃飯。

吃完早飯,黑土就被一個男人叫走了,男人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唐朵好幾眼,最後在黑土略帶威壓的視線下,諾諾的收回視線,乖巧地走了。

唐朵懶得理會兩個人的互動,疲倦襲上,她繼續躺在大土炕上夢周公去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經常顛簸流離,所以對環境的要求很低,適應能力也很強。

縱然這裏很窮,大土炕很硌人,便宜土匪相公很冷,適應適應也能待得下去。

摸著脖子上的玉墜,唐朵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睡夢之中,場景轉換。

她置身於一個霧蒙蒙的空間裏,眼前一片濃稠的白霧,伸手不見五指。

唐朵在原地打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入目的都是白色的霧氣。

心底浮現一絲絲對未知世界的恐慌。

“這是哪裏?”

“宿主,宿主……”

一道空靈的聲音驀地在耳畔響起,唐朵的頭來回轉動著,卻分辨不出來聲音的方向。

“你是誰?”

漂亮的貓眼如針芒般放射出淩厲的光芒。

“不要耍花招了,趕快現身。”

她的話音落地,白霧一點一點地褪去,這裏的景色也恢複了它原本的美麗。

青山綠水,草木繁盛,綠草蔥蘢,鮮花朵朵,溪水清澈,峰巒層層疊疊環繞,竹屋煙氣嫋嫋,鼻息之間的氣息清新舒爽,閉上眼睛置身在這仙境,全身的疲倦都隨著一呼一吸褪去。

呼出一口濁氣,唐朵緩緩掀開眼皮。

腳背有些沉,她低頭一看。

一個雪白的小團子正趴在她的腳背上,舔她的腳丫子。

小團子圓滾滾的,渾身是毛。

唐朵嘴角抽了抽,濕軟的小舌弄得她腳背有些癢,唐朵一腳把它踢開,大喝一聲,“妖怪,你從哪裏來?”

唐朵那一腳的力度絕對夠足,趴在她腳上的團子像球一樣彈了出去,然後又彈了回來。

在唐朵腳邊滾了兩圈,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得如同一隻喝醉的仙翁。

“什麼妖怪?小爺我是頭狐狸,一頭高貴的雪狐!”

小團子憤怒地吼著,一身的長毛跟刺蝟似的豎了起來,醜得無與倫比。

巨大的分貝刮起一道風呼嘯而來,唐朵腳步不穩地往後移了兩步,額前的劉海被吹起,露出飽滿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