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躺在土炕上,翹著二郎腿,晃悠著腳丫子,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說服她的土匪相公讓她下山。
嘎吱——
就在唐朵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唐朵幽幽地睜開眼睛,手肘撐在炕上,單手托著頭,看向門口的男人,咧嘴一笑,“相公,你回來啦!”
男人扭頭一看,在看到床上如幽靈一般的女人時,著實嚇了一跳。
唐朵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臉上還敷著一層乳白色的麵膜,殷紅的嘴唇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就像是來討債的女鬼一般,偏偏唐朵還不自知,朝著黑土拋了一個媚眼。
黑土強忍著眼角的抽搐,邁步至炕邊,在炕沿坐下。
“你這是把我今天給你的藥膏都塗在臉上了嗎?”
“啥?”唐朵懵了一下。
黑土指了指她的臉,又從桌子上把銅鏡拿過來,舉到唐朵麵前,讓她看一看銅鏡裏麵的自己。
唐朵看了一眼銅鏡裏麵的自己,輕咳一身,俏皮地吐了吐殷紅的舌頭,卻猶如一隻吊死鬼一般恐怖。
“不好意思啊,忘了洗掉了。”
身為一個現代女子,唐朵對敷著麵膜的女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男人顯然沒有見過。
也是,畢竟是個古仁。
唐朵起身在盆子裏洗掉了臉上的麵膜,男人看她將臉上的‘藥膏’都洗掉,蹙了蹙眉,“你這樣太浪費了,那個藥膏沒有毒,你可以直接塗在臉上,塗一點就可以了。”
“你給我的那個藥膏我還沒用,我這個是自己做的,如果不洗掉的話,明天我的臉蛋就會潰爛了。”唐朵一邊擦臉一邊跟男人解釋。
男人隻注意到了唐朵的後半句話,眉心間的褶皺加深,“既然這個東西會讓臉變得潰爛,那以後就不要用了。”
唐朵跑過來坐在男人的腿上,纖長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脖頸上,一股好聞的馨香也隨著竄入鼻息,唐朵將自己的臉蛋伸到黑土麵前,“這個東西少敷一會兒對皮膚好,就是不能敷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這個對皮膚好,你看我的臉蛋是不是變得光滑了?”
唐朵執起男人的大手摸自己的臉蛋。
粗糲的指腹下是小女人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的皮膚。
好像,的確是,比他之前摸到的小臉光滑了不少。
男人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從哪兒弄的這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唐朵俏皮一笑,“我找四弟要的啊!相公,你等著,我去給你端水洗腳哈!”
無辜躺槍的四弟,“……”
唐朵正欲走,男人忽然攔住了她,“不用,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端水來。”
“好!”
唐朵也不跟男人搶。
這人都是有惰性的,她這次跟男人搶了,下次他就不去了,以後這端水的活就都變成她的了。
為了不助長男人的惰性,為了調教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唐朵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地坐在炕邊上等男人的洗腳水。
男人很快就回來了,他提著一個水桶,水桶裏麵的水足夠兩個人洗腳的。
水剛倒進炕邊的盆裏,唐朵就從炕上滑下來了。
“相公,你辛苦了,你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