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身後的武壯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哦,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咱們的知縣大人上任這麼多年以來,除了落下一個清廉的名聲,好像一點實事都沒給我們做過。”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唐朵搖頭晃腦的,麵紗下的眼睛閃爍著驚人的亮光。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雙簧唱得賊好聽。
“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前些年,俺們家大伯哥跟他上工的家鬧了點別扭,然後被打傷了,他找上了知縣大人,本來以為知縣大人會還俺們大伯哥公道,卻沒想到,知縣大人直接閉門不見,結果等事情過去之後,知縣大人就以身體不適解釋了一下。”
“還有這麼一回事呢?”有人說:“不過你仔細想想吧,知縣大人手裏的冤案還真是不少呢!”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周圍的百姓耳根子都比較軟,沒人說還好,有人一說,眾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而武壯和唐朵成功將話題引向了白熱化的狀態。
眾人議論紛紛,知縣的那些黑曆史也全都被扒出來了。
知府看著這些人隱隱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旁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臉色已經呈現出豬肝色的知縣,笑了笑,“若是你們還不相信的話,那不妨我們去知縣家裏看看如何?”
“好啊!”
“好啊!”
萬眾呼應。
不去都不行了。
知府大人眼含笑意地看向知縣,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知縣大人,請吧!”
知縣不動,他也並不認為知府知道他家裏藏東西的地點。
他已經把金銀珠寶轉移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了,就連他的夫人都不清楚。
盡管這樣,知縣的心依舊跳的很快,忐忑不安。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知府也不理會他,徑直起身跟他擦肩而過,由人引著朝知縣家走去。
命令身邊的人押著知縣一起走。
知府走了,大批的百姓也跟在知府的背後追隨了上去。
唐朵更是不可能錯過這次熱鬧。
雖然這知縣沒有直接損害他們虎崗寨的利益,但是這個老東西包庇了天狼山,他若是不包庇天狼山的話,他們虎崗寨也不會頻頻遇到天狼山的挑釁。
他間接損害了他們的利益,而且這狗知縣為官這麼多年,一直在欺騙老百姓,更是可恥!
不玩死他算她輸。
打開知縣家的大門,這裏跟他們平日裏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區別。
門窗破舊,牆壁斑駁,房頂上的磚瓦零零碎碎地掉了下來,這裏缺一塊,那裏缺一塊,和他們之前見到的知縣家並無差異。
依舊是那樣的破舊,依舊是那樣的樸素,甚至還不如村子裏的土坯房。
光是看著他的家,就能知道這裏麵住著的是一個怎樣清貧的人。
知府大人不是沒來過知縣的家,起初他也被這層外衣給迷惑了,甚至一度將他當成自己的下一任接班人,可直到他看到那些贓物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