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遠搖頭。
“文官才是最能迷惑人的心智的。”
論才謀,上官遠一點也不輸朝廷上的文官。
但是東渭國沒有出挑的武官,他不去戍邊,還能找誰?
而且,他若是一直留在朝廷裏,時間一長,恐怕也會引起表哥的猜忌。
朝廷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測。
所以他遠走邊關,躲開京城的這些爾虞我詐。
可如今聽到左丞相墨梟的勢力逐步擴大,上官遠坐不住了,他擔心表哥會在墨梟那裏吃虧。
匆匆遞了奏折之後就跑了回來。
“他能迷惑朕什麼心智?”龍天辰說:“這些年,墨梟在朝廷上一直都很低調,剿匪賑災的事情,那些老匹夫們都不願意去做,是墨梟主動請纓。而且他上遞的一些奏折改革都是為了東渭,還很有效果,朕自然要器重他。”
龍天辰始終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多慮了。
墨梟手中的權利是他給的,而且他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個文官,身後沒有支持他的部隊,他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可是……”
龍天辰的雙手落在上官遠的肩膀上,眉眼間隱隱浮現出了無奈,“好了,不要說了,墨梟一會兒就來了,到時候朕把話語權交給你,你來試探他,如何?”
上官遠:“……”
他不是那種隻會征戰沙場的莽夫,他能看出來皇上的不悅,索性將含在嗓子眼裏的話隻好吞咽了下去。
龍天辰身邊的福德子進來稟告,“皇上,左丞相來了。”
龍天辰看了一眼上官遠,坐回自己的位置,“宣他進來。”
*
殿外
墨梟一身黑色的衣袍,長身玉立在殿外,俊美無鑄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明明是文官,可他身上經常流露出比武官還要迫人的氣息。
福德子不敢離他太近,遠遠地恭敬道:“左丞相,皇上宣您進去。”
墨梟沒有立刻抬腳,他清冷的視線落在福德子身上,掀了掀薄唇,“能否問下公公,裏麵除了皇上之外,可還有旁人。”
福德子欠了欠身子,恭敬地回道:“上官遠大將軍也在裏麵。”
“勞煩公公了。”
墨梟從袖子裏拿出一錠銀子擱置在福德子手裏,而後抬腳朝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墨梟拂了拂袖子,“臣參見皇上。”
墨梟沒有下跪,龍天辰也沒有生氣,上官遠看到這一幕,眼珠子不由得瞪大了些許。
他驚詫地看向龍天辰,龍天辰微微頷首,以示安慰。
“禦書房是朕的地盤,墨愛卿快起身吧!”
墨梟起身坐在了上官遠的對麵。
他剛坐穩身體,對麵就響起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
“左丞相好大的膽子,見到皇上竟然不用下跪。”
墨梟摩挲著自己的手指,“見到皇上不下跪跟我的膽子無關,這是皇上默許的。”
也是他曾經差點用一條命換來的。
他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自己的特權。
“你……”
上官遠瞪向墨梟,墨梟根本不去搭理他,低頭整理著自己衣服上的褶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