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因為我不說,所以你們才不把我當一回事嗎?”

梁博淵看了一眼似乎有點破罐破摔架勢的張莽,無奈地搖搖頭。

文梵說:“你總說你隻是一個看大門的,可你知不知道,門口才是整個寨子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大哥把最重要的地方交給你看守,難道不是重用你嗎?”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既然重用的話,那他為什麼不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你們?”

他張莽是腦子簡單,可他不是傻子。

“那是因為你除了看大門之外,什麼都幹不好。”文梵說:“還記得大哥讓你跟我一起學醫嗎?”

“可你說什麼?”

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張莽哪裏還記得,文梵看他微霽的臉色就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冷冷一笑,“你說,你的腦子不行,記不住這麼多的藥材,幹這個還不如看大門。”

“我也記得。”武壯也往前走了兩步,說:“去年,大哥讓你跟我一起去山下做生意,結果去賣東西的時候,你不僅給賣賠了,還把牛車給弄丟了。整個寨子裏的兄弟們都安慰你,告訴你,第一次沒經驗,這次失敗就當做是漲經驗了,畢竟剛開始的時候,誰都不可能把事情做到完美無缺,可你是怎麼說的?”

張莽別過臉,沉默著不置一詞。

武壯冷笑,“你說,你的嘴笨,不適合做生意,以後還是讓我自己往山下跑吧!”

張莽:“……”

他當下就感覺有些理虧。

雖然不記得說過什麼,但他隱隱知道自己說的是喪氣話。

梁博淵那邊更是不用說,張莽就覺得自己不好意思了。

黑土每次跟梁博淵談話的時候,都是當著他們幾個人的麵說的,但是他根本聽不懂,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他當初的確是覺得,幹他們做的事情還不如去看大門,可為什麼,他現在竟然覺得不滿了呢?

張莽陷進了自己的思緒裏,文梵和武壯兩個人卻是沒打算放過他。

兩個人隱忍了張莽這麼多天,也是夠憋屈的了。

“你說我跟四哥不把你當兄弟看,每次見到你就冷嘲熱諷的,可你知不知道,之所以對你這樣,是我們覺得我們三個人是兄弟,兄弟之間是開得起玩笑的。我卻不知道三哥你竟然開不起這樣的玩笑。我記住了,你放心,我們以後不會了。”

說完,武壯很誠懇地跟張莽鞠了一躬。

臨走的時候,武壯又忍不住嘮叨幾分,他眼圈有些紅,“三哥,最後再叫你一聲三哥,我武壯麵對著太陽,跟你推心置腹地說一句,我武壯自打進寨子的那一刻,就把你當做是親哥哥來對待……”

說到這裏的時候,武壯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我剛進寨子的時候年齡小,大哥身上的氣息太霸道,我不敢靠近;二哥太冷,我害怕;四哥整天待在小院裏研究醫術,隻有你願意帶著我玩。”武壯聲音哽咽,眼眶裏的淚珠子忍不住掉了出來。

他抬手蹭了蹭,笑著說:“我以為我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之外,應該比尋常兄弟更親近一些,所以跟你開玩笑的時候,沒有掌握分寸,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跟你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