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劍卻是上前一步,雙手抱胸,極為嫌棄的看了郝衛悋一眼,“我看你似乎很怕她,為什麼?因為爺?”
沽劍似乎是問到了眾人的心聲,一瞬間都看向了郝衛悋。
郝衛悋聳聳肩,“當然是因為爺,可也不隻是因為爺。清清的身份有點特殊,你們應該聽說了,她是清風樓的人,但是你們卻不知道,她是清風樓的主人,那個風殤隻是表麵上的樓主罷了。
以前修羅殿不是一直跟清風樓暗鬥麼,還輸了好幾次,就是輸在清清手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的性子,並不是看起來那麼軟弱好欺負,追雷他們四個你們還記得吧,現在他們四個見了清清,就跟見了鬼一樣。
我隻能說,清清有時候比爺可怕多了。”
說著,郝衛悋還配合的哆嗦了一下,好似黎清清曾經也對他做過什麼後怕的事一般。
郝衛悋的話,讓黎清清這個人,在九人的心裏又重視了幾分,不過,哪怕郝衛悋說的再好,他們也不可能立刻接受她,還得等應飛聲回來以後。
十個人在外麵暗自嘀咕,黎清清雖然聽不見,但是不用想都知道在說她了,她默默的吃完飯,爬上床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第二日休息夠的黎清清,跟郝衛悋打了個招呼,就決定進山尋找應飛聲的蹤跡,郝衛悋和其他九人,都是東漓的將領,不能輕易擅離職守,還要預防北曜突然襲擊,所以尋找應飛聲的事,隻有落在了明奕和黎清清兩個人身上。
黎清清本來就沒打算從青陽城得到幫助,義無反顧的進了山。
這春天的季節,山裏的濕度還比較高,每當有人在山裏穿行,總要在衣服留下一片濕意,黎清清和明奕走了不久,一身衣裳就濕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黎清清一路上都十分沉默,這種季節,還有濕度的原因,山上早就沒有任何痕跡,就算之前應飛聲是從這裏逃走,現在也看不出來了。
找了一個上午都沒有任何線索,再加上身上濕濕的,極為不舒服,黎清清心裏更為煩躁了。
“清清,先休息一會吧,山裏不比外麵,我去抓點野味來。”明奕一眼看出了她的煩悶,說道。
“嗯。”在原地弄了一處空地,撿了些幹柴,升起了火。
不多時,明奕抓了一隻野兔回來,處理幹淨之後,就放在火架子上烤,兩人吃飽了,才繼續開始尋找。
黎清清畢竟是個女兒家,實在不喜歡全身濕濕的感覺,她幹脆用了一層薄薄的玄力,包裹在衣服上,果然衣裳上再也沾染不上濕氣。
這也給黎清清帶來了許多新的想法,一路上一邊尋找,一邊則不停用玄力試驗著,研究著玄力的妙用。
因為山中的痕跡全部被磨滅,一點都看不出來,黎清清隻好用笨辦法,一路隻用玄力感知周圍的反應,且保持這最大範圍,就好像是她在用玄力掃描四周的區域,有沒有人過一眼就知道了。
這樣的做法,倒是讓她省了很多力氣,山中不好穿行,有了玄力感知這個作弊器,黎清清幹脆不在山中行走,而是直接從飛的,將四周的山林全部繞一圈。
用這個方法,短短三天,黎清清就將應飛聲失蹤的那座山方圓三十裏的山林,全部查探完畢,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要不然我們先回青陽城,說不定主子都回來了。”明奕這一路,也見識到了黎清清的堅持,這麼費力的去查找方圓三十裏的山林,就靠她一個人,心裏早是心疼不已,他隻能用應飛聲當借口,希望能讓她休息休息。
明奕的話,也讓黎清清有些意動,周圍三十裏的山林都查探過了,應飛聲不在這,說不定真的已經回去了呢?
在黎清清的同意下,兩人開始返回,而回到青陽城得到的消息是,應飛聲還是沒有消息,也沒回來過。
黎清清和明奕隻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再次用了山林,依舊是用玄力感應的辦法,隻是這次查探的範圍,卻是比上次更遠,黎清清的想法很簡單,竟然方圓三十裏沒有,那就方圓五十裏,方圓一百裏,總會找到的。
接下來的日子,黎清清就像個機器人一般,每在山林找三天,就回青陽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又繼續找,如此循環。
就連那對黎清清還有些意見的隨卞等人,看見黎清清的瘋狂行為,眼裏都多了一抹尊敬。
黎清清這一找,就是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黎清清以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郝衛悋都覺得不忍心,還特地勸過她,保證應飛聲肯定沒事,會自己回來的,想要阻止她繼續去找,可是黎清清理都不理,最終郝衛悋也隻能妥協。
這一日,她又去了山林,這半個月,方圓一百三十裏的範圍,她全都找過了,所以她今天要去更遠的地方。
她剛剛進山半個時辰,郝衛悋就急匆匆的追了出來,在原地跺了跺腳,認準了一個方向,緊追而去。
他一邊追,一邊嘴裏默念道,“慘了慘了,早知道就該攔著清清的,爺待會就回來了,就是見不到清清的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這清清,怎麼跑的這麼快!”
郝衛悋一直都知道,黎清清是不會武功的,黎清清玄力的事,也沒告訴他們,所以郝衛悋以為,這半個月以來,黎清清一直是徒步在山林裏尋找,覺得半個時辰也走不了多遠,才這般追了出來。
要是他知道,黎清清早就飛過了方圓百裏,他肯定不會追出來了,追也追不上啊。
兩個時辰以後,郝衛悋頹廢的飛了出來,還不時哀怨的回頭看了看山林,“這清清到底跑哪去了,這不是害我嘛!”
找不到人,他隻得回了青陽城,而此刻,青陽城正中央的院子內,應飛聲正站在他的房間,隨卞九人站在他身後,跟他說著最近青陽城的大小事務。
應飛聲聽的很認真,可從他的眼神裏,還是可以看出來,他有些走神,不時會向城外看上一眼。
看見應飛聲隱晦的行為,隨卞把重要事情交代完,立馬閉上了嘴。
郝衛悋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如果可以,他很想現在轉身就跑。
可是應飛聲早就看到他了,“下來。”
郝衛悋一臉哀怨的落在地上,還略委屈的看了應飛聲一眼,“爺,我……”
“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