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陽光已是暖暖的,那微風過處,滿滿都是春的氣息。偌大的城主府內,昨日的奢靡還沒來得及退場,正風姿卓越的飄搖在屋簷下。早起的小廝丫鬟們匆匆行走在走廊,曲曲折折的消失在轉角。
庭院中偶爾有幾隻鳥兒的身影從高大的樹木間竄出,泉水叮咚中,它們喳喳遠去,隨後再無鬧聲。陽光下,這一切安靜的有幾分駭人。
婚房被設置在城主府最內的深處,鳥語花香,寧靜致遠。而劉蔓,此時正睡的香甜。
一隻小腳踢開了被子,慵懶的伸在大紅錦被上。披散開來的發,亮澤烏黑。那卷曲的睫毛好似兩把小扇子,隨著呼吸均勻輕顫。昨夜被闕天推開的窗沒有關上,有幾縷陽光灑入,輕靈如蝶翼。
許是感覺到了這份調皮,劉蔓有些不舒服的皺皺眉頭,小手嘩啦幾下,翻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相對於劉蔓此時的舒服與愜意,被黑衣男子抓走的闕天卻正氣的嗷嗷直叫。
隻見這是一間相當奢華的屋子。一身錦衣的胖城主端坐在首位,悠哉的喝著小酒。在他的身側,抓走闕天的黑衣男子抱胸而立,神情冷厲。闕天呢,依舊一副小狐狸模樣,坐在左手客位,捧著杯子品著小酒。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但從三人的表情卻又分明可以看出他們正在談著什麼。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氣氛僵持了片刻,胖城主放下酒杯,笑眯眯的看向闕天。
“切,你們把老子當成什麼了!不幹!”闕天聞言立即跳了起來,後腿直立在桌子上,短短的前爪叉著不算腰的狐狸腰,雙眼瞬間就直噴火。
要他去盜墓,開什麼玩笑嘛!
“你別無選擇。”黑衣男子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闕天,冷冷的說道。
“無言,別這樣說,會嚇壞這小家夥的。”胖城主責備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起身走向闕天,“小家夥,你很喜歡蔓兒吧?這樣吧,你不用現在就回複我,你就先在府上陪蔓兒一些日子,等你想好了,你再告訴我,好不好?”
“你真的讓我住在這裏?你不怕我把……”
“哈哈,沒關係。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它,你可以隨時來挑戰。自然了,能不能拿走,就看你的本事了。”胖城主哈哈一笑,打斷了闕天的話。
聽了胖城主的話,闕天很認真的看著他。想它從千裏之外的狐族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那個東西嗎?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進入了這個城主府,放棄了是不是太可惜?再說了,千年大劫在即,為了狐族的未來,它是不是該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我想知道,你們要去那座墓幹什麼?”闕天坐了下來,想了想問道。
“父親大人是為了我。”一聲清潤若春雨的男聲響起,隨後一隻白底描金邊的靴子跨入門檻,一陣淡淡蘭花香過來,一身白衣的君淡然走了進來,“父親,我回來了。”
“淡然?”胖城主雙眸亮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奔了過去,“你回來了?”
“主子!”無言也奔了過去,離君淡然三步之外單膝跪地,嘴角微彎。
“父親大人,孩兒本該昨日趕回來的,可中途出現了點意外,回來遲了。”君淡然伸手扶起了無言,朝胖城主微微一笑,百花齊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胖城主抓住君淡然的手,有控製不住的喜悅,“蔓兒已安排在你的別院,你要不要先回別院梳洗一下?”
“嗯,勞父親大人費心了。”君淡然扭頭看向闕天,“無言,這隻小狐狸怎麼回事?”
“回主子,這隻狐狸就是前些日子逃走的那隻,您看該如何處置?”
“哦?是它?”君淡然眉頭一挑,走向闕天,“小狐狸,傷好點了嗎?”
“老子什麼時候受傷了?老子怎麼不知道呀?你,你,你們知道嗎?”從君淡然一進來闕天的臉色就變了,本來他還考慮留下來,這下是想也別想了。
“嗬嗬,給!”君淡然倒也不和他計較,伸手丟給闕天一個小瓷瓶,轉身向外走去,“父親大人,我先回別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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