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很少拜托錦華事情,錦華不想極端偶爾的要求也被自己斷然拒絕,所以隻能敷衍著答應,說會盡力
暮雪下班去到管管家裏,管管正在收拾行李,看著管管堆積如山的東西,這一次像是出去很久。
暮雪幫襯著管管收拾,然後又把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這樣下來,整個人就像脫了架子一下。
醫院裏的那燁由他的姐姐照顧,管管並不擔心。
暮雪很少去到夫妻住所,管管家裏以前來過幾次,不過不是經常,所以印象沒有那麼深刻。但是這一次,整個公寓給暮雪的感覺不太一樣,這裏麵有一種溫馨安全的感覺,有居家過日子的自然。
暮雪去到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張銀行卡,然後交給了管管,“我沒什麼能夠幫你的,如果你不要它的話,就扔了吧。”
暮雪已經學會了先斬後奏。
管管無奈的笑笑,“好吧,那我收下了,以後你什麼時候缺錢,就給我說,我把它還給你,現在就算是借我的吧。”
管管蹲下來把銀行卡放進紅色皮箱裏,“其實,醫藥費什麼的淩宗已經全部搞定了,你不用擔心的。”
“可是,多個關心的人不好嗎?”
管管放好東西,轉身隨意的坐在皮箱上麵,她挑過前麵汗嵌的頭發,說,“多個關心的人自然很好,不過,我好像看出來淩宗比任何人都要關心你,雖然不知道過去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但是應該都是過去的了吧。”
暮雪猶豫了一下,眼眸朝右想了想,“算是過去了吧,可是——”
還沒等暮雪說出她的可是,管管就正色道,“那你們會在一起嗎?他那麼愛你。”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其實如果生命換一種存在,或者假設牧野從來沒有出現在暮雪的生命,暮雪肯定會愛上淩宗,但是生命裏沒有假設,暮雪隻能說,淩宗是她心裏及其牽掛的一個人,這種牽掛超過了朋友,但是卻永遠到不了情人。
“不會在一起,像淩宗這樣的人,女孩都會很喜歡的,他關心我,隻是把我當成了朋友,而且,不久前他就把我的手機號加入了黑名單,而且他還親口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是,”暮雪無耐的聳聳肩,“所以說,就告訴你嘛,你不要胡亂揣測了。”
“那是關心你,那是在乎你,那是不想連累你。”管管無謂的歎了口氣,“你什麼都不知道,淩宗如果不是愛上了你的話,他不會做的那麼多,你這個白癡,竟然還在這裏瞎扯。”
“就算是你說的這個樣子,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我有一輩子愛的人了。”
管管一臉不在乎,“人生走不到最後,都不要說的那麼篤定,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有多少人分開,又有多少人在一起,如果你和那個他能夠走下去的話,作為你的朋友,我為什麼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呢?”
“他很忙。”
“隻是因為忙嗎?”管管笑了,“不是因為有其他的難言之隱嗎?”
“不管什麼難言之隱,我們都會在一起的。”暮雪無比堅定的看著管管考驗的眼神,絲毫不閃躲。
管管投降了,“好吧,不過,希望你還是好好珍惜淩宗,他是一個好男人,他能給你幸福,不要因為他違心的話就怨恨他了,這樣他就太冤了。”
暮雪嘟嘟嘴,“是他不見我好不好!”
暮雪很奇怪,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男朋友是誰的人,不知道自己經過些什麼的人,為什麼就那麼確定自己和牧野的離開,這種否定讓暮雪很不舒服,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們之間分開,那就意味著自己鮮豔的死亡,可能是心死了,也可能是自己不在了。
淩宗最近的重整讓屬下苦不堪言,但是他始終是一言不發,他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和決絕,他需要自我麻痹。
深夜的時候,他會喝上幾大杯威士忌,才能麻醉自己,然後讓自己沉睡,他已經決定了,就像忘記快樂一樣忘掉暮雪,不要再想起她。
不打擾她。
最近大家都為各自的忙碌去到另一個陌生的都市,完成各自或使命或任務,送走了管管,暮雪開始回家給牧野和自己簡單的收拾行李。
其實除了帶兩套換洗的衣服,其餘的也沒有什麼。
兩個行李包堆放在一起,暮雪悵然的坐了下來。
牧野其實心裏有個心事,但是現在還不是解開的時候,他隱隱的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把事情全部了解了,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趕在夕陽下山之前,牧野把暮雪從家裏麵叫了出來,叫到了一個詩情畫意色彩斑斕的地方。
因為各自明天都要出差,牧野倒是有些不舍得暮雪。
汽車在柏油路上停了下來,暮雪給了打的的錢下了車。
一下車,一陣濕潤的涼意撲麵而來,但是因為是冬天,冷的讓人發顫。
暮雪下意識的把手插進口袋裏麵,瑟縮著腦袋,穿過了馬路兩旁茂密的冬天金黃的樹林,然後又下了一個45度的斜枯草坡,接著順著平坦的地勢和蘆葦叢林,走到了江邊。
這個時候正好趕上了江邊最旖旎的景色,絢麗的彩霞滿天彌散,就像水彩畫上豐富秀美的顏色,動人心魄。彩霞的光亮灑在了飄蕩蕭瑟的蘆葦上,陣陣風過可以聽見蘆葦叢裏碰撞下的嘀咕聲音,那是大自然最淳樸的原聲,沒有驚擾,沒有喧囂,沒有渴望,沒有隱瞞。
最重要的,是伴著紅日下落的方向,順著燦爛光影的追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因為光的作用,隻剩下他分明性感的輪廓,他站在前麵,隻是在等她一個人。
暮雪笑嘻嘻的放輕了腳步,慢慢的鑽到他的身後。
在身後一聲大喝,“嘿。”
牧野愣的轉過腦袋,暮雪抓拍了這個難得的驚懼的表情。
牧野瞬間釋然,一把攬過她的肩膀,悻悻的說了一聲“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