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一次又一次對你撒謊,你要做的就是立刻甩了他!”
即將抵達燕京時,小姨默念出聲。她念看似輕鬆,但聽在我耳裏,就覺得她好像在暗示我一樣,畢竟,我以前也沒少騙她。
驚愕之餘,我試探地問她,“小姨,你念什麼呢?”
“清揚的廣告語啊!”
小姨的話,仿佛又給我打了鎮心劑,感情她念叨的與我無關,隻是一句廣告語,並不牽扯私人感情。
“你不覺得這句廣告語很特別嗎?”小姨轉頭看我一眼,聰慧如她,早已清楚我剛剛心裏想的是什麼。
“挺特別的,聽著就好像跟洗發露無關一樣。”清揚的主打便是洗發露,這樣的一句廣告語,好像一點調都不搭。
小姨聞言歎息一聲,“越是特別,就越能說明清揚不按常規套路出牌,我現在有點擔心咱們的策劃,想過他們的法眼,還真是難。”
飛機上盡是陌生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門發熱,直接抓住小姨的手說道:“可我相信你,你的策劃一定是獨一無二的。”
自從那天挨了一個巴掌之後,已經有段時間,我不敢太對她動手動腳,就算握手,這還是頭一回。
小姨沒有躲開我的手,聞言閉上眼睛,“希望你的這份祝福,能化腐朽為神奇,讓咱們的策劃順利通過。”
飛機落地,我們先去酒店開房間,拿到房卡我就後悔了,一路嘀咕,“唉,早知道就不讓他們跟來了,這樣咱們也能當作是來度假,尤其還……”說著,我揚了揚手裏唯一的房卡。
小姨多聰明,她懂我的言外之意,直接拍拍我的肩膀,“隻可惜,他們還是跟來了,你沒機會。”
別人不懂我,但小姨懂,她知道越是這樣陌生的環境,尤其還是一個認識人都沒有的陌生地方,越容易滋長我的色心。
天煞三人比我們晚到兩個小時,他們先跟鬼仇彙合,然後依次分開走進酒店,房間開在同一樓層。
當天不談合作,小姨見天煞等到位,就提議出去逛街。
其實,用不著她提議,我都想出去放魚餌,兩個大魚餌。
小姨很少見地打扮了十多分鍾,還把我送她的耳環戴上,總之,用她的話來講,就是“美美的出門”。
燕京城人口多,不知是不是二氧化碳排放量太多,比起珠海還要暖和一些。
“羅陽,你說人們為什麼要北漂,難道燕京城的錢就好掙?”一家合租公寓附近的小酒館門外,坐著來燕京奮鬥的人群,小姨看一眼推杯換盞的人群,破天荒地跟我討論起這一類問題。
挽胳膊換為拉手,我搖搖頭,“人和人的想法,終究是不同的吧。燕京城的薪資不錯,但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選一個薪資不太高,但住著舒適的地方。”
趁著這個機會,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百米之外,四個穿著樸素的人,正拉拉扯扯地走在一起,這是來之前定好的,交代他們不要太嚴肅,一定要裝成兩對兒北漂情侶的模樣,那樣,他們跟在後麵,更不容易被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