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多分鍾吧,聽筒裏隱隱傳出地瓜跟人交談的聲音,地瓜的聲音有些靦腆,顯然在溝通方麵還有待磨煉。
隨著“咯噔”一聲,然後聽筒裏就傳來清晰地女聲,先是客氣地問候,跟著就問我有什麼事找她。
“您好,請問您知道湯老師去哪裏了嗎?”我完全是尊重的語氣,畢竟對方也算是我的半個班主任,即便我已不在這個班,但至少我曾是這個班級中的一員。
“你指的是小湯嗎?”
“湯貝貝,湯老師。”我特別強調了姓名,怕她萬一弄混了。
“我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剛剛已經回去了。”三中近幾年來,也就這一個姓湯的女老師,一來就占據女教師顏值排行的霸主地位,學院老師無人不曉。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她找您做什麼?”
對方歎息一聲說:“她不是找我,是來找她帶的學生,她是挨個班級問曾經的高一二班,碰巧給我撞到,可能是記憶搭錯位了吧,她竟然說這個班該是她帶的,殊不知,她在學校已經沒有教師職務了,也不曉得她發生了什麼,但瞅著確實挺可憐,我就先勸她回去了,讓她明天再找校長談談看。”
“她明天要去找校長?”聽了那麼多,對此刻的我來說,這句才是最關鍵的。
“對啊,我是這麼跟她說的,她也點頭了,應該會去找吧。”
“那行我知道了,謝謝您!”
“不必客氣,我還要忙就不跟你說了。”
和新班主任聊過,心裏總算是有了個底,但地瓜那邊就慘了,手機被沒收一個月不說,還被警告再發現就沒收一個學期。
高三黨就是這樣的苦逼,每天晚自習加點,手機和各類小說被嚴格限製,成天埋在教師做題,桌堂的書摞老厚,每本書都是翻了又翻,扒了又扒,但也就這一年,隻要堅持過去,考到理想的大學,就會換來燦爛的明天。
通往鮮花和掌聲的路上,布滿了叢叢荊棘,所有人都能看到你成功的喜悅,可未必了解你付出的辛苦。有苦先咽著,加油努力向前,上天會還給你該得的一切!
踏實下來就開始打盹,還特意提醒賽琳娜兩個小時後叫我,一路顛簸,但困意無限的我依舊睡得很香,再次睜開眼天色已然拂曉,我們已經停在三中門外,賽琳娜並沒有叫我,此刻的她俯在方向盤上,睡熟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車裏這樣睡覺,一般見得都是仰靠在座位上睡的,座位後調躺著多得勁。
也許她是困到來不及調整座位呢,整天頂著工作壓力再開一宿車,淩晨到拂曉之間是人意識最薄弱之時,能一路堅挺過來真是不容易。
望著熟悉的側顏和淡色的金發,我感覺左側肩下的心房,有一股暖流充斥著,生活就是這樣,所有的感動和感觸都會不經意間降臨。
天際的魚肚白漸漸消失,操場上充斥著喊操聲,學校是個散播青春和活力的地方,站在校門口,我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