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我吃過最別樣的一頓早飯,一個喂包子一個喂粥,當然秀還是要適可而止的,我已經感受到部分不善的目光,再這樣下去估計會引起眾怒。
兩屜包子兩碗粥,一共是十六塊錢,山田卻能讓其發揮出不一樣的價值。
等離開包子鋪,再沒有人注視,我瞬間感覺輕鬆許多。
從美食街轉到遊樂街,我幾次欲言又止,大都是被山田截了去。
“這就是我曾經最向往的生活,吃簡單的早飯,簡單地要,要簡簡單單的生活,想想都覺得愜意。”山田惠子感慨地說,隻是時光蹉跎,走來的路和兒時想得根本不一樣。
“我也一樣,想要最平凡的生活,也許我和小姨待在小鎮一輩子不出來,就不會有今天這些煩惱了。”
“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拋開顧慮跟我講話。”山田惠子樂嗬嗬地道。
“你樂什麼?”
“為吾之樂而樂。”
山田惠子拿捏著之乎者也的腔調道,看來在華夏的這些日子裏,她沒少去研究華夏的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她自認隻學到一點皮毛。
“你知道嗎,今早這頓飯讓我想起小時候,蹲在馬路啃饅頭,那滋味,就跟剛剛一樣幸福。”
我沒有言語,到底是怎樣的童年生活,會讓她覺得啃饅頭也是一種幸福,看來每個人,都有一番別樣的經曆值得去緬懷,或悲或苦,或喜或甜,經曆過的是記憶,這份記憶珍不珍貴,是自己說了算的。
“山田,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聊一聊。”見四下無人,我終於是說出了口。
“咱們現在不就是在好好聊嗎?”
“我指的不是這些,是鬧出市麵混亂的瘋人。”
山田惠子笑容僵住,挽著我的手也緩緩收回去:“聊這幫瘋子找我幹什麼?”
“別再逃避了,我已經找到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你跟他們有關。”
“那你拿證據出來!”山田惠子伸出手,似乎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掏出手機,打開邱雪瑩傳來的視頻,正是瘋人遇山田繞道而行那一幕。
山田惠子神色沒太多變化:“還有嗎?”
“起初的幾次瘋人事件,瘋人最後都是在你的棋館附近消失,有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這又算哪門子證據?僅憑一幫神智不清的人沒有傷害我,就能證明他們跟我有關聯?僅僅是在我的棋館附近消失,就能證明與我有關聯?倘若真是這樣,那你也太武斷了吧。”
山田惠子果然精明,三言兩語就揭露出這些證據的漏洞,而且神色也沒之前那麼溫婉。
我也不想在廢話:“那你說,你到底和這起事件有沒有關係?”
“我不想說!”
“你這又何嚐不是在間接地說有?”
“我說了,我不想說。”
“你以為我想問嗎?這跟我又有什麼狗屁關係?隻是現在有人在查,如果你真的參與了,是一定逃不掉的!”
“所以說,你是在關心我?”山田惠子的語氣瞬間弱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針鋒相對。
“我隻是希望你能在還沒錯到離譜的時候回頭,能配合接受調查。”
“我一定不會配合調查的,有你今天這番話就足夠,至於其他,都無關緊要了。”
她的一句不會配合,已經間接表明她和此事有關,我越想越生氣:“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
山田惠子伸手打斷道:“好了,我不想再討論這個事,如果你還願意陪我玩就留下,不願意就回去吧。”
“本來挺好的氣氛,我不想再繼續破壞下去。”山田惠子最後強調一遍,然後靜靜等待我的回應。
她是在等我決定,決定是繼續留下來陪她,還是決定回去。當然,不管我最後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坦然地接受現實。
“我們去那邊打槍吧。”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射擊遊樂場,還是不想輕易放棄。
在我的印象裏,每個女人都會有感性的一麵,山田也是個女人,自然不會例外,她現在不肯講,是因為還沒有激發出她感性的那一麵,倘若真的能讓她感動,能讓她真真正正地信任我,興許她才會配合接受調查。
“嗯,去打槍。”
二十塊一夾子彈,山田先付了四十的,這個不是瞄靶,而是打氣球,擺槍桌子的對麵,豎放著一塊兒木板,上麵掛滿了氣球。“要不咱們賭一把,看誰打的多?”我想到個好主意,就看她是不是願賭服輸。
“好哇!”山田惠子興奮地踮踮腳。
“不過有個賭注,贏得一方可以問一個問題,輸得一方必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