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嚴沒受重傷,事態也不算很嚴重,新來的監獄長也挺賣邱雪瑩的麵子,同意就此翻篇,但前提有一點,不準我再單獨去見江嚴,這些邱雪瑩隻能通通答應下來。
唯獨江嚴嚷嚷著不讓算,還義正言辭地說什麼,即便這裏是監獄,他也有權利維護自己的人權。
隻不過他說的話就像是自言自語,壓根沒人願意聽他的,早先江家收買的那幾個的獄警,也是犧牲的犧牲,罷職的罷職,再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麵。
接下來就是審問許光義的時間,我隻能和邱雪瑩一起進去,再沒有單獨問話的機會。
與江嚴相比,許光義要沉穩的多,不論是被抓捕當天,還是後來被關押,許光義幾乎都不言語,也不像江嚴一樣叫囂,他至始至終就是坐在那裏,想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審訊室裏,許光義看了看對麵的邱雪瑩和我,淡淡地說:“其實早在十幾年前,我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紙是包不住火的,許光義對此深信不疑,而且如今自己被捕,不也是這兩句話的印證嗎?
邱雪瑩:“既然您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為什麼不早一點幡然醒悟呢?”
“我倒是這麼想過,但自從羅天霖出事後,就再也沒了回頭的機會,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現在醒悟也不遲,隻要您肯配合調查,量刑也會酌情考慮……”
“池上逃出去了吧?”
許光義冷不丁地一句話,問的我和邱雪瑩陣陣錯愕,他是怎麼知道的,當初為了將他們三個隔離開,專門挑了三間分散的牢房,誇張點說,就是池上那邊打的天昏地暗,這邊也不會聽到什麼動靜,那他為何如此篤定池上已經越獄?
獄警們自然不會亂講,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他是自己推斷出來的。
“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答案。”許光義雙手扣在一起,“被逮捕的是池上本人,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把自己困這麼久,很明顯,我和江嚴已經成了被棄的棋子!”
“既然池上背信棄義,我想您也沒必要再堅持那不該堅持的情義,更何況江嚴都已經坦白。”
“你錯了,我們和池上之間沒有任何情義而言,有的隻是利益。”
“那更好辦,池上現在已經奪走了你的利益,你更加沒必要替他保守秘密。”
“我隻是想保證家人的安全!”許光義刻意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這件事和您的家人又有什麼關係?”
許光義沒有回答邱雪瑩的問題,而是目光在我身上掃一遍,問:“羅陽,可以單獨談一談嗎?”
我把目光轉向邱雪瑩,由於剛剛出現了痛扁人犯的事,這些都得她拿主意。
邱雪瑩略微尋思片刻,最後說聲行吧,隻是出門前特意提醒我,絕不能再出現剛剛那種情況。
等我向她保證不會再那麼做,她這才放心出了審訊室。
確定邱雪瑩出去,許光義才開口:“其實,從那天看到你參與逮捕行動,我就知道你想要什麼,你不光要幫助邱雪瑩調查瘋人事件,還想徹查當年實驗室的事,當然也包括你父母……對嗎?”
“嗯。”
“那我們能不能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隻要你答應不傷害我的家人。”許光義表情嚴肅,他知道我和邱雪瑩的身份不一樣,雖然同樣參與了瘋人案件,但我最起碼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自己,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我沒有走仕途的限製,他也了解過我對付騰家的手段,很怕許家也被殃及到,“我可以向你保證,當年的事許家隻有我一人參與,其他人什麼都不清楚,這很合算!”
“真的隻有你一人參與?”我是有睚眥必報的性格,但冤有頭債有主,也絕對不會傷及無辜,倘若真如他所言,這件事隻有他自己參與,那這個交易的確很合算。
“隻有我!”許光義嚴肅地說道。
“好,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可以承諾,在你伏法後不再對付許家,但要是許家主動找我的麻煩,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