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深夜,韓詩雨才借著酒勁說出了心裏的不滿,當然她是對我一個人說的,趁著我去洗手間跟出來的。
她醉醺醺地問我:“你到底給詩雨吃了什麼迷魂藥,搞得她神經兮兮的。”
“什麼意思?”我聽的雲裏霧裏,“詩雨出事了?”
“嗯。”
“出什麼事了?”我情急之下抓住韓詩雅的衣服。
韓詩雅鄙夷地拍開我的手,說:“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你快說!”
“用不著在我麵前演戲,見你第一麵起,我就知道你這人什麼嘴臉,你要真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抽空去燕京看一看?”
我被她問的說不出話。
“心虛了吧,被我說中了吧?”
韓詩雅不留情麵地打了我一拳,她的力氣比一般女人大,打的我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咳出聲來,她說:“你既然不喜歡她,當初就別招惹她,既然不喜歡,為何要碰她?”韓詩雅說著又打出一拳。
“碰?”
“你還要裝糊塗是不,暑假的時候詩雨回來過一次,她跟我吐露了許多心事,說你們兩個那啥過,還說這輩子要做獨身主義者,這些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我說不清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就好像腦子短路了一樣。
是,去珠海前我們是有過一次聚會,而且那晚我稀裏糊塗的,也不知到底傷害了誰。
但走之前我去過三中,韓詩雨當麵說不是她,而且一直逃避,根本不給我繼續追問的機會,後來再見麵是在珠海,她說,希望我能送她去燕京,那個時候她心思都沒有,我也沒敢再問,最後一直拖到今天,當韓詩雅親口道出,我才明白過味道來,原來韓詩雨一直在騙我,她的逃避是不想讓我難堪,甚至是難做。
“詩雨真跟你說了?”
啪!
一個耳光扇過來,我好似清醒了一些,韓詩雅大聲說:“做沒做過你一個男人不知道嗎,還需要從我這裏證明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低低地說了一聲,接著抬起頭來,“我承認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兒,也承認自己喜歡她,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天喝多了,她後來避之不見……她說想考好的大學,我不想成為耽誤她學業的障礙……”
我給自己點了支煙,韓詩雅聽了這番話愣在原地,她雖然看不起我這人吧,但她知道,我從來不會用謊言為自己開脫,她相信這些話句句是真。
“算了,我也不管了,你們愛咋折騰折騰去!”丟下一句話,韓詩雅轉身回了包廂。
我一個進了洗手間,靠在洗手台邊琢磨這事,翻出手機,幾次找到韓詩雨的電話,卻沒有勇氣撥出去。
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認為當初不努力爭取的我是個懦夫,更不知道,我現在在她心裏是個什麼位置。
最終,手機還是揣回去了,我決定等自己清醒的時候,再好好勸一勸她,勸她過正常的生活,不要因為某些因素而走了極端。
小姨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她見我一個人待在洗手間發呆,地上還撇著幾個剛丟掉的煙頭,輕聲問道:“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