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湊巧,我悶頭前衝的方向正是指向剛才進入這片黑森林的入口,久違的陽光離我越來越近,我從來不知道陽光的照射是這麼可愛,一瞬之間我隻想向前猛衝,仿佛隻要衝到陽光下,一切就會變的美好,而身後索命的黑無常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後背一陣劇痛,我的蜥蜴皮甲被人一劍刺透,細劍透胸而出,好在我有偏一偏身的時間,沒有穿透心髒,那樣就萬事休提了。我帶著慣性又向前奔了幾步,細劍離體,帶出一蓬血霧,而我終於衝出了黑黑的森林,重新來到陽光下。
細劍在我右邊琵琶骨下麵來了個血窟窿,如果我是右心人肯定就完蛋了,還好不是。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劇痛難當,可我不但沒有感到難過,還相反的升起一絲絕處逢生的希望。
那個武僧還在樹上掛著呢,保持著一個扭腰伸手的古怪姿勢,臉上的表情好像凝結了一樣。我大口喝紅,好笑的看著他,這個武僧竟然一動不動,在昏黃的樹林中,好像在練蝙蝠倒掛一般。
黑無常並不著急,在我背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他恐怕是強行下線了,反正也不掉裝備,不怕人偷。”話音透著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是啊!這人真夠鬱悶的,大概沒學解除裝置的技能。”我平靜轉身的說道,好似在和老友交談。
“我能榮幸的知道你的名字麼?”武僧在我身後約有五米,而黑無常已經來到我的麵前,站在陰暗樹林的入口處,大半身體陰在樹蔭中,相距我不足三米。一個扭轉乾坤的機會擺在我麵前,就看我能不能把戲演好了,我按耐下如同在無間地獄中見到一絲光明似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黑無常不緊不慢的說道:“沒問題。”言罷默不作聲,順手捋著頭發。我的要害被傷,持續流血,不必他施展削弱式進攻已經屬性下降的非常厲害,看來他削弱式進攻的本領不低。係統賣的紅藥隻能保持血量,根本不能醫治這類傷患,而現在這個階段,玩家還製不出能夠起死回生的聖藥來,因此我的對手根本不怕我喝紅,再說如果我有那種藥品,身上穿的就不可能是這種大陸貨。
“那我到底該怎麼稱呼你呢?”我看他不說話,隻得問道,現在我的任務就是拖時間,降低對手的戒心。
“不是告訴你了麼?”黑無常輕蔑的一笑,我這才發現,卓爾精靈黑漆漆的笑容在有光線的地方是這麼難看。
勝負已決,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生命值隻是一個數字,他倒不怕我狗急跳牆。我一邊喝藥保持血量一邊好奇的說道:“你是說,你的名字叫做‘沒問題’?”我沒好氣的說道。
“孺子可教。時間不早,讓我送你上路吧!算是表示我對你的武藝的尊敬。”沒問題冷冷的說道。
“等一下,你沒問題,我還有三個問題。”我裝出著急而又害怕的樣子,順勢退了兩步,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要下狠手的?竟然乘機躲開,讓我一敗塗地。我不相信你是心血來潮才躲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