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在魔索布萊城鬼混的時候,曾經順著地底隧道踏上過至高森林的地界,就是在那裏遇到的文字殺手還有老板旁貝,布靈登石城在魔城西側,不過直通地表的出口在哪我還確實不熟,隻好通過胡汗衫發來的地圖辨認尋找。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地底深處爬了一個月,竟然通過地底隧道從巨魔荒漠西方的布城流竄到阿班城北的小村子,延綿回轉幾達千裏,還真是一段萬水千山的旅程咧!
路上和賈斯特反複參詳,我的心又逐漸放了下來。胡汗衫危言聳聽,倒是把我嚇的不淺,不過這個世界總有一個平衡,那些邪惡的老大們自然有人製衡,就好像魔龍兄弟有虹彩龍看管一般。如果任由那些險惡的宗主們殘害玩家,那遊戲也不必運營下去了,肯定關張大吉。
當然這並不是說可以高枕無憂,我這個出頭鳥已經當定了,吃虧就吃虧在太出風頭。雖說那些強悍的npc不可能誰有威脅就殺誰,可他們也不是好好先生……
“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賈斯特見我發呆不語,伸手一捅,道:“最好走的布靈登石城的地表入口在亞旦河的上遊附近,失落之山已經到了,老熊。”
亞旦河發源於失落之山。廣袤的至高森林中有兩座大山,一座是南部高聳入雲的星光山脈,一座就是北方低矮的失落之山。賈斯特的飛龍已經在至高森林的領空上飛翔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找到那條湍急的亞旦河。
“好,我要下去了。”看了一眼四周無人,雙足飛龍掠向低空,我拍了拍龍頭以示嘉獎,道:“有段時間見不到你了,好好練級,別光顧著把美眉。”這飛龍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馱著我們飛來飛去從無怨言,要是龍豬也有這麼聽話,世界該多麼美好啊!
“嘿,別說的老氣橫秋的,你啊,就是不懂享受生活。”賈斯特洋洋得意的道。
“我是在囑咐你的飛龍。”我嘿嘿一笑的道:“至於你,已經不可救藥了。”說罷縱身一躍,“羽落”、“浮空”聯袂而出。賈斯特見我跑路,在天空中大叫道:“老熊,地底的買賣結束後,你要去哪?”
“到時候再說吧!”我吸著呼呼的風,高叫道:“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這賤人的嘴巴太鬆,什麼東西都裝不住,我的行程最好不要讓他知道。羅德裏格斯、封賽卡等人在北方的勢力太大,就算能讓他們害怕,我也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糾葛,更何況封賽卡的背後還有那小強一樣的巫妖***,陰魂不散,死性不改。
至高森林中滿是參天古樹,稀疏的光線透過樹冠灑落林間,原始的森林中到處是半人高的蒿草,強悍的怪獸橫行無忌。我落在樹冠之上,朝天空中揮了揮手,賈斯特駕著飛龍轉了三圈,翩然離去。
輕輕的抽出雙刀,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森林中的一草一木。
過去進入至高森林都是趁著月色,這次卻是白天。至高森林的南方還有精靈城鎮和通向森林之外的林間大道,中部便隻剩下異常隱秘的精靈小村,道路難行,北部則是徹底的三不管地區,不但是亡命之徒的天堂,還有各種強悍的恐龍橫行霸道,寂靜的草窠裏時刻可能射出偷襲者的利箭,晴朗的天空中隨時可能飛來凶猛的箭之鷹,明裏暗裏全都危機四伏。
確認下麵既沒有玩家也沒有恐龍,我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踩在蒿草之上,沿著亞旦河的急流向上遊走去。胡汗衫給的地圖不是很詳細,此時我倒是希望能夠遇上一兩個玩家,雖然這裏不是練級的好地方,但也時不時有打寶的隊伍出現,還有布靈登石城的地底侏儒偶爾也到地表透一透氣,甚至可能見到魔城卓爾遊蕩的身影。
好像誠心跟我作對,逆著滔滔流水向東走了一個小時,河兩岸靜悄悄的森林中別說玩家,稍大一點的惡獸都沒有出現,隻有一群60級的貝克魔王出來搗亂,還不夠塞牙縫的,全都被我當成了練習盜竊術的對象。
“我偷!”“我再偷!”正在我百無聊賴之際,河對岸遠處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哀鳴,一頭雙目通紅的巨大的雞蛇獸撲棱著翅膀飛上樹梢,一瞧就是王級強者。一看有門,我趕緊撇開河畔的貝克魔,“撲通”一聲紮進水裏,那雞蛇獸boss的眼睛紅的似欲滴血,離的老遠也能看清,一瞧就是被人拔了毛的樣子,下麵肯定有打寶的玩家。
爬上河岸,我不及甩掉滿身的河水,趕緊趴在岸邊的岩石上仔細觀察。宿命遊戲極度逼真,岸邊的岩石上甚至長著青苔,刻下這成片的苔蘚上正清楚的印著一個個淡淡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