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又道:“既然你那麼在乎那件寶物,為什麼不幹脆將那件寶物帶出來,藏在隻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這寶物放在寶庫裏,指不定哪時就會拿去用了,你還能不讓夏家使用?”
黑貓綠眼裏的金色瞳孔轉來轉去,支支吾吾的:“這個、這個嘛,我也想這樣啦,不過呢,那件寶物實在不方便移動……”
夏雨琳覺得它的反應很奇怪,忍不住道:“為什麼不方便移動?難道會是大件的東西?對了——”
她忽然想到什麼,目光驀然敏銳起來:“昨天晚上,夏之璧悄悄潛入寶庫,該不會就是為了去尋找那件寶物,而你不想給他,兩人才打起來的吧?”
她聽下人們議論,夏之璧是偷偷配了寶庫的鑰匙,於半夜獨自進入寶庫的,事先並沒有跟夏夫人打過招呼,還威脅守衛不可以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個寶庫本來就是夏家的東西,夏之璧身為夏家嫡長子且第一繼承人,夏家的一切說到底都是他的,他完全可以自由進出寶庫,但為什麼要半夜悄悄地進去?
既然寶庫裏的一切都可以為他所用,“本王”又為什麼要視他為“偷竊”?
黑貓不耐煩地拿爪子抓了抓貓須,不耐煩地道:“你問這麼多幹嘛?秘密知道得太多會被滅口,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麼多事,是不想活了嗎?”
身為偵探,總有比別人多一點的好奇心,夏雨琳還是繼續問:“如果你是為夏家看守寶物,那夏家的繼承人去拿寶物,有什麼不可以?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為夏家看守寶物,而是為自己或別人看守寶物,隻有特定的人才能拿那件寶物?”
黑貓盯著她:“……”
突然它揚起爪子就往她的臉上抓去:“可惡的臭丫頭,這麼多事,煩死人了!”
夏雨琳早有防備,迅速操起桌上的鏡子擋在臉前,貓爪劃過鏡麵,發出令她骨頭發癢的刮刺聲,真是難受得不行。
她邊擋貓爪子邊道:“你這麼生氣,看來是我說中了。夏之璧想去找的東西是你不允許他碰的東西,你冒充妖怪跳出來想趕走他,他不肯放棄,你們就打了起來。我說啊,你該不會是哪個人養的寵物,為那個人保管寶物……”
“老子才不是誰的寵物!你再敢汙蔑本……老子,老子絕不饒你!”黑貓抓起桌麵上能拿得起的一切東西,碰碰邦邦地砸她,邊砸邊罵,“女人都是長舌婦,明明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說這麼多做什麼?真該把你的舌頭拔下來喂狗吃……”
大概是真身暴露,它不好意思再自稱“本王”了,便改稱“老子”。
夏雨琳隻覺得這樣的它很好玩,不斷躲避它的攻擊,笑道:“我覺得你要保管的寶物應該不是大件的東西。我聽說夏之璧在寶庫裏呆了一個多時辰才遭到妖怪的攻擊,如果他要找的寶物是大件東西,怎麼可能會找那麼長時間?這樣東西應該是小件物品,很不好找的才對……”
她一定是都說對了,要不然這黑貓不會生氣成這樣,瞧吧,那雙原本碧綠通透如綠寶石的眼眸都轉變成了墨綠色,金色的瞳孔卻變得更金亮了,感覺就是激動得不行的樣子。
“還說還說!我讓你還說!你說得越多死得死早……”黑貓見砸不到她,幹脆弓身躍起,爬到她的背上,猛抓她的頭發,“女人不要太聰明,越聰明的人死得越早,就像我一樣……”
它突然閉嘴不說了,隻是使勁扒抓她盤好的發髻,弄得她很快就披頭散發了。
夏雨琳很怕它那雙爪子會抓到自己的脖子,不敢動:“我別生氣啊,我這是關心你啊。你想想,你進入寶庫的那條地道說不定已經被發現了,一旦被發現,肯定是要堵死的,那你再想進入寶庫就難如登天了。你還是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頭上的動靜停止了。
黑貓抓著她背部的衣料,掛在她的背後,似乎陷入思索之中。
安靜一會兒後,夏雨琳趁機道:“你不如跟我私奔,呃,先離開夏家,出去玩一陣子吧。就你這樣子,被發現了肯定要被追殺的,不如出去透透氣。至於寶庫裏的寶物,你不用擔心,所有人都知道寶庫裏有厲害的妖怪,又沒有抓到,不會有人敢再去偷的。”
黑貓哼了哼,從她背後爬下來,而到爬到床架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臭丫頭,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寶庫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夏雨琳歎氣:“你對我這麼凶,還支使我做這做那,你真當自己是神哦!”
“老子就是神!”黑貓跳腳,“至少是你這臭丫頭的老……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去做,別這麼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