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夏雨琳真的很生自己的氣,因為啊,對於那種不太好的事情,她經常料事如神。
比如剛駛出玄州城門,正奔往京城的途中,前方就出現了一批黑衣蒙麵人。
這個季節已經是深秋,天色暗得快,此時天色微暗,那些黑衣蒙麵人個個殺氣騰騰,一看就是準備殺人的。
紫鞘的聲音傳進來:“來者不善,你們在車裏別出來,一切交給我們處理。”
而後,她將肉肉塞進馬車裏,將車門關緊。
肉肉啃著肉幹,問夏雨琳:“爹爹,為什麼馬車不走了?”
夏雨琳將他摟在懷裏,將他的耳朵捂上:“因為壞人來了,沐瑛叔叔和紫鞘姐姐要打壞人。”
“喔。”肉肉乖乖地將頭埋進她的懷裏,不想看,也不想聽這麼可怕的事情。
外頭傳來聲音,先是紫鞘和沐瑛斥問對方是誰、想幹什麼之類的廢話,對方什麼都沒有說,雙方很快打起來,聽聲音打得很激烈。
不過沒有打多久,對方顯然不是紫鞘兩人的對手,很快就撤了。
紫鞘隨後進入車廂:“另外一輛馬車的馬被殺了,咱們擠著上路吧。”
夏雨琳道:“是桂家派來的人吧?”
桂家作威作福慣了的,哪裏受得了殺死寶貝兒子的凶手就這樣走了?他們不敢招惹夏家和恩遠侯,但私底下派人去追殺舍微公子什麼的,還是做得到的,而且這裏又不是京城的地盤,他們還不至於這點膽子都沒有。
紫鞘瞄了她一眼,歎氣:“你這麼聰明,不入朝為官,實在太可惜了。”
夏雨琳哼了哼:“像我這樣的人入朝為官,才是可惜了呢。”
紫鞘莞爾一笑:“你果然是視功名為糞土啊,金枝玉葉的,卻能做出離家出走,獨闖江湖這樣的事情,紫鞘佩服。”
夏雨琳拍拍她的肩膀:“我確實是人才,所以,就麻煩你們保護我了。”
桂家不是問題,“香血海”才是問題,這幾天風平浪靜的,她心裏發慌,總覺得“香血海”很可能在醞釀什麼可怕的陰謀,比之前的都可怕,而她,卻毫無發現。
馬車一直駛到深夜,才抵達一座小鎮,幾個人皆在鎮上的客棧裏歇息了。
這一夜,夏雨琳翻來覆去地睡不好,既擔心桂家派人追來,也擔心“香血海”突然出手,還擔心被夏家發現的事情……總之,心煩意亂,沒一件好事。
早上,她睡得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紫鞘在叫她:“十一小姐,醒醒,出大事了!”
她一聽,立刻跳起來:“出什麼大事了?”
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對於“不好”的直覺總是超準的!
紫鞘一臉凝重:“我們剛剛收到情報,秦歡閣昨夜起火,秦親親被燒得毀了容貌,桂家也是後院起火,燒得厲害,桂家宅子被燒掉了將近一半,而那三名指證舍微公子故意推落桂公子的證人,也被殺害。”
“嘩,不會吧?”夏雨琳驚得半點睡意都沒有了,“才一個晚上而已耶,就出了這麼多事情?”
紫鞘道:“這一連串的事情感覺都像是在為舍微公子報仇,如果舍微公子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那嫌疑就真的太大了。”
“是啊,太可怕了!”夏雨琳拍著胸口,“什麼人會做出這種事情?舍微公子都已經安全獲釋了,別人還為他報什麼仇呢?”
說到這裏,她腦裏有一道閃電劈過,有些心驚地道:“如果真是舍微公子的崇拜者幹的,那還不算太糟糕,就怕是有人利用這件事陷害舍微公子或者……夏家和恩遠侯。”
如果有人想為舍微公子報仇,那麼,為什麼要對秦親親下手?
秦親親故意引發桂公子的怒火,才會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都屬於她的猜測,根本沒有證據,外界更不可能知道詳情,怎麼會有人知道秦親親才是罪魁禍首?
總覺得單純的粉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但另外一種可能……她更不敢想。
“我除了再次佩服十一小姐之外,也不好再隱瞞了。”紫鞘盯著她,“不瞞你說,玄州已經在瘋傳是夏家和恩遠侯派人幹的了。”
“怎麼?”夏雨琳又跳起來了,“栽贓!絕對是栽贓!”
秦親親是大名人,是軟香樓的重點保護對象,桂家是玄州第一霸,那三個證人也是權貴子弟,能在一夜之間收拾掉他們的,絕對不是簡單的勢力!
而且事情剛發生就傳出這種消息,桂家這下還不得和夏家、恩遠侯徹底翻臉了?
雖然夏家、恩遠侯不見得要跟桂家交好,但也沒有必要平白樹敵吧?
“看起來是有人暗中搞鬼,挑撥夏家、恩遠侯與桂家的關係,”紫鞘道,“桂妃是皇上現在的寵妃,前兩年又剛給皇上生了麼子,皇上龍體欠安以後,疑心很重,能在他麵前說得上話的沒幾個人。桂妃跟你父親一樣,是能跟皇上說得上話的其中一人,有人挑撥桂家與夏家的關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一定能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