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跟一群人忙到天黑,才將店鋪給收拾幹淨了,並將店鋪重新裝修好了,因為附近沒別的建築,回鎮上的山路又太遠,一群人就在店鋪裏打地鋪,苦熬一夜。
這一天晚上,夏雨琳想了很多很多。
在夏家的時候,她一心想擺脫婚事和家族的束縛,沒好好想過獲得自由後又該怎麼保持自由,現在,她開始自己做生意賺錢,累得像隻老耕牛,又被官二代欺壓,卻沒地方討說法,開始覺得自己一個人不夠用了。
夏公子聰明,但是隻貓,肉肉有巨大的潛力,但是個孩子,她一個女人,還真能靠一隻貓和一隻孩子發家致富,維護來之不易的和平?
而且,現在的日子雖然和平,但是危機無處不在,夏家的人、盛王家的人遲早會找到她的,到時,搞不好又是一場致命的廝殺,她必須要未雨綢繆才行啊!
怎麼未雨綢繆?她得給自己找一些可靠的保鏢和員工才行,光靠大狗二狗三狗四狗這樣的可不行。
要像沐瑛、紫鞘這樣的高手才行啊,她要去哪裏找這樣的人物呢?
她愁了一夜。
第二天,夏雨琳留下三狗和四狗看鋪子,然後帶著傷員們回鎮裏去了。
然而,她剛走到鎮口,慧蘭院的姑娘們和蒙著麵紗的夏木藍就撲上來,對著她又哭又喊又罵的,就跟攔路喊冤的草民似的,弄得她更加頭疼了。
原來,昨天晚上,有一個不要臉的土豪看中了一位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姑娘寧死不從,土豪就用強,其他姑娘們全湧上來幫小夥伴,雙方就打起來,土豪帶了好幾名會點功夫的隨從,而院裏沒有職業打手,打了半天以後,她這一方雖然沒輸,但也是傷員頗多,外加公共財物受損。
而那名土豪已經跑掉了,沒留下一毛錢,院裏的姑娘們委屈得不行。
“媽的,”夏雨琳罵,“又來人來砸我的場子!那隻土豪是什麼來曆?你們打探清楚了報上來,我改天派人將他滅了。”
她說得霸氣威武,眾姑娘們心裏才舒服了一些,將土豪的來頭告訴了她。
她領著姑娘們回去,讓她們先好好休息,自己先回旺旺土產店了。
她一回去就跟楚留非告狀,想請他暗中將那個土豪教訓一頓。
楚留非搖頭:“這事我不能辦,你最好也不要繼續追究。”
“為毛?”夏雨琳拍桌子,“你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能忍得下這種氣?”
“跟土豪計較什麼?”楚留非淡淡道,“咱們的敵人是盛王,咱們不應該被敵人以外的人分心。再說了,三餡隻是一個小鎮,發生了什麼事都會傳得人人皆知,如果這鎮上再出現神秘的頂尖高手教訓來自京城的土豪,能不引起外人注意?消息萬一傳到盛王的探子手裏,簡直就是作死。”
夏雨琳:“……”
楚留非道:“你想想為什麼小二寧可被揍成豬頭,也不願意露出真功夫吧。他是外來人,若是再招搖,一定會很引人注目。不瞞你說,我讓沐瑛找了幾個人冒充我們,將盛王的眼線引開了,要不然我們哪裏能在這裏安身。但盛王遲早會發現那幾個人是冒牌貨,然後猜測到我們很可能潛伏在京城附近,到時,我們又要逃命了。在那之前,你就低調點吧。”
夏雨琳舉手投降:“我知道了,我就放過那個土豪吧,隻要他不來惹我,我認了。”
然後她垂頭喪氣地轉身,準備出去,但才走了幾步就撞到一個人。
肉肉站在她麵前,可憐巴巴地抬頭看她,漂亮的眼睛紅紅的,還伸著布了好幾道傷口的手臂,說得無比可憐:“十一,楚留非欺負我,你要救我……”
夏雨琳看他可憐又可愛的模樣,恨不得將他摟在懷裏疼愛。
然而,一條山一般的人影突然橫亙在她麵前,原來是楚留非拎著小肥兔插在她和肉肉之間,不讓她救人。
“小鬼,你向女人求救有什麼出息呢?”楚留非的口氣充滿了嘲諷,“你應該向這隻小兔子求救吧?”
說著,他看向被他拎著脖子的無辜的小兔子,溫柔地道:“小兔子,你的主人肉肉少爺被壞人欺負時,你一定要去救他啊!憑你的本事一定能打贏壞人,保護你的肉肉少爺的,對不對?畢竟,你比你的肉肉少爺厲害多了是不是?”
小白兔睜著紅紅的眼睛,看向小主人,一副“主人救我”的小可憐樣。
夏雨琳:“……”
肉肉的腦子再怎麼簡單,這會兒也知道楚留非在嘲笑他比小兔子還弱了,當即漲紅了臉:“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