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李初一慢慢停止了回憶,兩人的手不知何時握在了一起,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掏出繡帕替李初一拭去淚痕,自己的臉上的淚跡卻置之不理,郝幼瀟深情的看著李初一,眼中溢滿了心疼與憐惜。
李初一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幾聲後仰頭望天。在一個姑娘麵前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丟份兒,李初一暗暗自省,可心裏的壓抑卻舒暢了很多。
看見他的臉色,郝幼瀟略一琢磨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暗地裏很是好笑,臉上則做出羞惱狀嬌嗔道:“把我都說哭了,丟死人了,還不趕緊給我擦擦!”
“哦哦哦!”
李初一虎頭虎腦的就要拿袖子去蹭,郝幼瀟這回是真氣笑了,把繡帕往他手裏一塞沒好氣的道:“用這個!”
“是是是!”
笨手笨腳的擦了半天,末了捏著繡帕按在姑娘的鼻子上。郝幼瀟愕然望去,卻聽李初一傻乎乎的問道:“不擤擤?”
砰~
梆!
“哎呀!”
一段不怎麼和諧的雜音之後,李少俠揉著後腦勺滿臉淒苦。
剛才氣氛好好的,怎麼這小娘皮又犯病了呢?
“你啊你,還是這麼笨!”
一把奪回繡帕,郝大小姐瞥了眼李初一氣哼哼的道:“還以為人瘦了能聰明點,原來一點沒變,還是笨得像豬!”
“是是是,我錯了,你說什麼都對!”李初一趕忙舉手告饒。
熟料大小姐更不滿意了,調高聲調問道:“你敷衍我?!”
“沒有!我...我那個...”
那了半天也沒那出個所以然,李初一隻能眼鼻口三點一線安靜坐好,免得說多錯多。
臉上老實,心裏卻不老實,小胖子直犯嘀咕,今天怎麼就這麼慫了呢?
正常來說碰見郝大小姐這樣蠻不講理的他早該一劍砍過去了,怎麼到了她麵前就提不起這份心思了呢?
莫非真是餘情未了,自己以為忘了可本能裏卻烙下了她的影子,知道她是不能傷的?
心裏唉聲歎氣,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坐了好一會兒不見大小姐開口,轉頭一瞧發現大小姐仍嘟著嘴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李初一撓撓腦袋猶豫了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拿胳膊肘輕輕的碰了碰人家。
“幹嘛?”大小姐斜眼望來。
剛提起來的氣頓時又萎了回去,李少俠舔著笑臉小聲問道:“那個...還生氣呐?”
“你說呢?”
大小姐拔高了聲調,李少俠立馬閉嘴,可安靜了片刻後感覺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鼓了鼓勇氣又小聲問道:“那個...能不能幫個忙,跟我說說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啊?”
一邊的柳眉高高的調了起來,幽幽的眼神讓李初一不寒而栗,他發覺自己又問了個蠢問題,坐如針氈下索性站起身來。
“我去問李斯年!”
抬腳要走,大小姐冷颼颼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敢走我就毒死你!”
“我百毒不侵,你毒不死我!”
李少俠總算硬氣了一把,結果郝大小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樣啊,我差點忘了。那行,你走吧,我去毒死李斯年。”
一屁股重新坐下,李初一心中哀歎。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道士誠不欺我!
咦?!
想起道士,李初一忽然計上心頭。早年道士著實教了他不少“不傳的秘術”,隻是一直沒機會實踐,又或者實踐過現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