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朦朧的身影穿梭在無盡荒漠之中。夕陽西落,即使餘暉都會用熾熱的高溫炙烤著整片大地。那個人,走過金沙荒漠,穿過蠻荒大澤,身影模模糊糊但卻越來越近,逐漸放大。
身穿破敗殘甲,血紅色的鬥篷被罡風吹得錚錚作響。長發如墨,披散著擋住麵容。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走到身前,卻又未置一言。沉默開始了,罡風凜冽卻無半點聲息,靜默充斥了整個畫麵。
露水打濕了月霽華的臉龐,意識不清地伸手將臉上淌著的幾滴露水擦幹。打了個哈欠,往側麵翻了個身。沒想到身下一空,月霽華猛地睜開眼睛,四肢晃動,“噗通”從粗壯的樹枝上跌落,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掙紮地抖落身上的泥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捂著另一邊的胳膊。抬頭望了望剛剛休憩的地方,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摔得不輕。
林玉堂同樣被底下傳來的聲響驚醒了,縱身躍下,雙腿穩穩地紮在了地麵上。輕甩長發,姿勢可比月霽華帥氣的多。
“醒了!”月霽華努努嘴,對林玉堂帥氣的落地視而不見。
“嗯!”林玉堂看出了月霽華的尷尬,但他也不是那酷愛調侃的人,便簡簡單單回答了句。
“醒了就走吧,路還長著呢!”
......
另一邊,袁淩坤與袁淩嘯兩兄弟將情況彙報給了袁淩峰,又命令全軍封山,對於林玉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按照袁淩峰的意思,決不能給林玉堂留下任何活路。如果林玉堂死了,那麼朝堂之上,冬雪凜就少了一個擋箭牌,會被動很多。若是扣上個謀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即便他是當朝太子,也得讓冬雪凜退一層皮!畢竟,打仗用得著袁氏兄弟,皇上必會嚴懲冬雪凜以安撫袁氏兄弟。
“二哥,一晚上過去了,咱們的人也差不多將整座山搜查一遍了,怎麼會不見林玉堂那小子的蹤跡!”袁淩坤惡狠狠地說道,對於這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家夥,袁淩坤恨不得將林玉堂千刀萬刮。
“哼!”袁淩嘯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的狂妄,不過他蘊靈七轉,實力超群,自然有他狂妄的資本。袁淩嘯根本沒有將林玉堂放在眼裏,大軍封山,林玉堂插翅難飛。對著袁淩坤緩緩說道:“莫急,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上千名獵手的手掌心。這次大軍封山,搜查隊伍層層密布,林玉堂沒法活著走出來!”
袁淩嘯其實使用狂妄來掩蓋心中的不悅,昨天晚上,居然一時大意讓一個蘊靈四轉的家夥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昨天林玉堂突然化作一團血霧遠遁而逃的畫麵此時還曆曆在目,揮之不去!
袁淩嘯雙手捏緊,獵鷹般的目光敏銳地盯著前方。
草叢雖然茂密,但也隻能遮擋住兩人一般的身子。腳步輕快,二人小心翼翼,同時沿路可以布下相反的痕跡,迷惑追兵。
二人接二連三的躲過追兵的搜查,追兵就像是看不到二人一樣,有一回兩人距離一個搜查兵僅有一片灌木叢之隔。可是那人卻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他們為什麼看不見咱們?”林玉堂決定追兵看不見他們兩人肯定是跟月霽華有關,不然之前追兵為什麼會發現他自己的行蹤?
月霽華冷嘲熱諷一句,又像是在炫耀:“我要是做一名刺客,肯定不會像你一樣,被人逮個正著兒。”月霽華現在不知道的是,不久的將來,他真的從事了一次暗殺活動。結果,比林玉堂還要慘。
月霽華沒有直接告訴林玉堂答案,而是簡單說了句:“修行功法的屬性。”看似說了跟沒說一樣,但是也確實如此。
月霽華修行神月集,汲取月亮之精華修行,身上自然會沾染神月縹緲的氣質。而自己孕育的新月之靈,更是賦予了月霽華隱匿的靈力。
諸如上弦月等,神月之靈中蘊含了較為磅礴的力量。可是新月並非如此,新月沒有攻擊能力,但是帶給了月霽華隱匿的力量。月霽華動用這種奇異的力量,使他自己變得如同初生的新月一樣,隱匿去自己的氣息,讓別人難以察覺。
當然,這種小伎倆若是撞在高境界之人身上,還是會因為靈的波動而被人察覺。可是麵對這些隻有煉體或是納靈的追兵們,還是很管用的。
兩人依靠著在這種力量,不止一次與追兵“擦肩而過”。但要走的路還是很長,雖然暫時安全,但對於出山仍沒有什麼頭緒。
袁淩嘯此時就像是一頭暴躁的獅子,手上沾滿鮮血,他的禿亮的頭頂此刻都變成了血紅色。都說出家人不殺生,可是這個花和尚正好相反。袁淩嘯隨手扔掉手上的頭顱,這是今天被他擰掉的第五個人的腦袋。
五個人都是來彙報探查結果的,雖然五個人並不相識,但是命運的結局都是一樣的。身為螻蟻,麵對這隻雄獅,他們毫無辦法。
前四個人並非袁淩坤親兵,就連袁淩坤的覺得幾人是因為擔心林玉堂監軍身份而懈怠搜尋。但第五個人,確實袁淩坤一首訓練出來的一位騎士長。但袁淩嘯根本不管此人是誰,連看都沒有看袁淩坤一眼,聽完結果,眉頭一皺就擰掉了騎士長的腦袋。